“听姮姐儿说公孙大夫今日还要离开上京,都是我耽搁了大夫行程。”
说话的罗氏还想直起身子赔礼道歉。
卫姮连忙阻止,“罗伯母,您不宜起身,需得在床上静养三日,再慢慢下床走动。”
怕伤了胞宫,静养为好,以免出血。
公孙宴素不在乎虚礼,“夫人好好歇息吧,行医救人本是我待身为大人的本分,人命关天为首要。”
他是出京去域外给表哥寻药,如今表哥的奇毒暂且稳住,晚一点出行也不碍事。
没有再逗留,公孙宴极为恭敬辞过罗氏、谢氏,揖首后退三步,这才随卫姮离开。
俩人都是卫姮的长辈呢。
嗯,他得敬着才成。
前脚刚迈出门槛,后脚听到罗夫人道:“公孙大夫如此知礼,愈发显得我家失礼了。”
谢氏淡笑,“是个守规矩的后生,倒也不错。”
是不错。
能容得下姮姐儿的胆大包天,也不惊讶姮姐儿的惊世骇俗。
难得的是十分敬重姮姐儿。
适才,他每说一句,都会问姮姐儿“你看可还好?可还行?”
姮姐儿也会问他“可好?可行?”
两人相处十分默契,又彼此尊重、理解。
瞧着对姮姐儿似乎有那么一点意思。
回头问问姮姐儿的意思吧。
两位夫人聊起了家常,等着卫姮回来。
卫姮正问公孙宴今日是否还出城,“都到了未时末了,你再回去收拾行囊,只怕城门已关。不如,明日再走。”
只有两人,卫姮神色如常,没有受信中内容影响。反而是公孙宴,前面几步差点自己把自己给绊倒。
走了好些远,偷瞄卫姮神色如常,他才渐渐驱走心里头的不自在。
“无事,表哥已替我准备好一切,回去后便可启程。”公孙宴慢条斯理地说着,“待我走后,表哥就要拜托你了。”
卫姮微笑,“大夫么,本就应该救死扶伤,没有什么拜托不拜托。”
顺口风轻云淡地问了出来,“就是不知三爷是什么身份,你也知道我的性子,不太会说话,怕言语间无意惹了三爷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