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宴对卫姮不设防,闻言,便道:“你不必担忧,表哥看着为人清冷、孤傲,不太好说话的模样,但却是几位表哥中最为通情达理的了。”
“只要不是犯杀头大罪,表哥基本不会计较。”
卫姮目光微闪,“怎么,有人犯了杀头大罪,他还能亲手处置不成?”
公孙宴说,“也不能说亲手处置,大邺律法杀头大罪者,三堂会审,由刑部定结,表哥最是守大邺律法,绝不会如此做。”
听了半天,还是没有听他说出三爷的真实身份。
卫姮也懒得绕弯了,直接问,“你直接告诉我,你表哥的真实身份吧。”
“……”公孙宴挠头,俊秀的脸上露出为难。
又是搓手,又是哎呀,瞧着是比卫姮还要难受。
卫姮:“……”
深呼吸口气,“不能说?”
也不想为难他。
公孙宴点头,“嗯,不能说。卫姑娘,你……你想知道,要不直接问我表哥, 可好?”
“我答应过表哥,不能对任何人说出他的身份。”
他是个守信守承诺的,答应不能说,即使是卫姮也不吐露。
君子一诺,重逾千金,就当应守诺言才对。
卫姮多少了解公孙宴,他要答应了别人的事,哪怕是死也会兑现。
如此重情重义,内心纯粹的神医,她也不忍他破誓。
好吧。
主要是,她也没有那个能耐让他破誓。
“行吧,不说就不说了,以后我自己留心一些。”
公孙宴松口气,扬起了笑,细碎的阳光落入他眼里,将那黑眸照得更清更透,像干净无尘的镜面,能见他眼里远离世俗的纯净。
前面是通往前院的垂花门,罗府的管事并两位捧着礼盒的小厮在候着,内宅女子不宜再向前了。
公孙宴止步,纯粹的眼里多了些依依不舍,“你,等我回来。”
心里还惦记着亲事呢。
卫姮这次没有像拒绝三爷那样直接,笑盈盈道:“等你回来后,指不定你家祖母已为你寻一位温婉、顾家的姑娘了。”
公孙宴坚定道:“一定不会,祖母答应过我。”
卫姮没有说什么,笑着送他, “时候不早了,等你回来后,你那小册子我一定要誊写一份。”
公孙宴笑着应下,拱手告辞。
她要喜欢不嫌弃,他会誊写一份作为归京礼物送与她。
权当那次在洗心寺她送他蛇胆的还礼。
济世医馆的马车停在罗府门前,肖氏甫一从马车上下来,正好见到公孙宴登上马车,离开罗氏。
“济世医馆……看来真有人病了。”肖氏呢喃,“也不知道是罗府哪位女眷病了。”
她没个拜帖贸贸然的登门罗府,于礼不合。
如今倒有个现成的借口了。
“宁远侯肖夫人拜见?”
罗氏有些惊讶, “她怎么来了?”
桂嬷嬷道:“说是正好路过罗府,看到济世医馆的马车离开,以为是老夫人身子抱恙,前来给老夫人请安问好。”
两家都没有交情,便是撞见府上有人抱恙,怎么可能会进府呢?
但断不能惊动老夫人。
如今人就在外面,不好请走,罗氏道:“请肖夫人来正院吧。”
谢氏还在等卫姮回来呢,闻言,她便起身道:“夫人既有贵客,那我和姮姐儿不打扰了,明儿再来探望夫人。”
“肖夫人与卢夫人交好,她突然过来,我这心里还有些没底……”罗氏挽留谢氏,“也不知道她留多久,我如今这模样委实不能久见客,还得辛苦夫人替我挡一挡了。”
换了别人,哪会如此利索地说出所求。
罗氏就不一样,以后自家同通政司史卫府会愈加来往密切, 不如从一开始她便拿出通家之好的亲近,以免下回见面还有疏离感。
谢氏闻言,知晓了罗夫人的用意,重新坐下,“那我也和肖夫人说几句话,听说,她以前还诸般瞧不起姮姐儿。”
罗氏就知道该如何同突然造访的肖氏相处了。
待卫姮进来,罗氏便问卫姮,“宁远侯的夫人等会儿过来,你可见一见?”
见,怎么不见。
她还想知道难缠的前婆婆为何事而来呢。
没一会儿肖氏随桂嬷嬷进来。
刚抬脚迈过门槛,一股药味扑面而来,肖氏脸色不禁微微一变。
好重的药味,罗夫人不会是病入膏肓了吧。
“夫人,请。”
桂嬷嬷打起珠帘,肖氏矜持颔首,道了声“有劳了”,进了内室,首先看到的是谢氏、卫姮。
脚下猛地一顿。
天杀的。
这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