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便知道自己今日又要操心,只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便坐在了严氏身边。
见苏清琅哭的眼睛都已肿了,柳氏直接将此处当成了自己家中一般,叮嘱宋璃。
“璃儿,你琅儿妹妹哭成这样,只怕对腹中胎儿也不好,你去带着琅儿出去转转。”
宋璃也觉此处乌烟瘴气,闻言立刻便同意了下来,过去扶着苏清琅:“可觉得身体有不舒服的地方?”
“没。”分明是盛夏,可同宋璃交握在一起的手却十分冰凉。
宋璃心里咯噔一声,带着她起身去外面花园之中晒太阳,扭头给了菜鸟一个眼神。
白茑心领神会,轻声询问苏清琅的贴身丫鬟是否有郎中。
丫鬟也担心自家小姐的身体,闻言立刻带着白茑离开。
如今园子中便只剩下了苏清琅同宋璃两个人。
宋璃轻声道:“昨日我家有个丫鬟犯了错,所以送到京兆府尹处,没想到竟然牵扯颇多,将你夫君的外室给炸了出来。”
“今日清晨我同婆婆得知顾家居然也有人去了府衙,所以便一同去寻了姨母,你可还好?”
路上自然已将事情听了个七七八八,不需要,她再重复赘述。
苏清琅摇头:“今日清晨公爹一走便开始闹起来了。”
“璃儿,我那天同你说,他将人藏起来了,你猜猜竟是藏到了何处?”
说到此处,苏清琅都有些想笑。
她怎么就这般愚蠢,真心错付,还想着只要生出孩子来,就算顾大郎再怎么心系外室也会给她几分体面。
却不曾想人居然直接被带到了家里来。
而且平常看起来明事理的婆婆居然也护着。
宋璃思考了片刻:“该不会藏在他外祖家中吧?”
苏清琅点点头。
当真是荒唐。
宋璃皱眉:“那今日你在看到这个外室了,可觉得同别的女子有什么不一样?”
“我不知道。”苏清琅已经快要哭的晕厥过去了,哪里有心思去休息这些。
她轻叹一口:“你也看到了,京兆府尹的人说这个外室有问题,要将人给带走,那可是京兆府尹,直归陛下管辖,他居然不放人,这同直接与陛下对着干有什么区别。”
即便将自己的前途做赌注,也不愿将人交出来。
她曾经也想按照宋璃说的那样,哪怕是只做一个主母也可。
但这世间的女子怎么可能会真的对自己相公一点期待都没有呢。
哪怕是只有敬重。
可如今顾家为了这个女人,竟然要她和腹中孩儿一起退让隐忍。
宋璃轻轻叹了一口气:“那女子是留不下来的。”
“我知她留不下来,可让我余生守着这样一个男人过日子,我……”
苏清琅有些说不下去。
宋璃颇为冷静的为她分析局势:“如今他虽然不愿意将人交出去,但他执拗不到顾尚书回来的那一刻。”
“顾尚书为人称得上清廉正直,只是不曾想一家子唯有他这一个清醒的,其他全部都是糊涂蛋,日后你在这样的家里过活自然也是费力。”
“可是琅儿,你可曾想过,自古以来只有男子休妻,少有女子和离,更何况你腹中还有个孩子,倘若你和离了,你的孩子怎么办?”
果然,苏清琅哭声一停,随即更大的悲凉将她整个人都包裹了起来:“那我应该怎么办,我就带着孩子,在顾家的后院里面蹉跎一生吗?”
“倘若我回到恩泊侯府,起码还有我父母能够护着我啊。”
正好此时郎中来了,宋璃便没有再说,只让郎中快点过来,给她摸了脉搏,确定孩子胎像稳固,宋璃才放下心来。
郎中只道:“虽少夫人身子强健,孩子也稳固,但您已哭了许久,只怕再哭下去会动了胎气。”
宋璃闻言心中一跳,立刻皱起眉头:“那现在……”
“小人可先为少夫人施针,能够稳定情绪。”
宋璃帮着将苏清琅的袖子挽上去。
苏清琅也吸了口气,想等郎中扎完,自己同宋璃回到堂中,看看那个无耻之徒会如何同所有人对抗。
那一针下去,果真心中好受不少。
方才被哭的有些发疼的头脑也清醒许多。
见她目光清明少许,宋璃又多询问了一句:“可有什么能够安神静气的香粉,让少夫人佩在身上。”
郎中收起银针:“有是有,但因少夫人如今有孕在身,不方便用。”
“好。”她从袖中掏出一个碎银子,“辛苦郎中了。”
那郎中接过,低头退下。
见苏清琅如今已停下泪水,看着也无方才那般激动,宋璃才将二人双手覆在一处:“可觉得好些了?”
苏清琅点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