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茑。”
宋璃从车上探出头来,指着前面不快不慢前行的车道:“那个是恩泊侯夫人的车,你去同他们打个招呼,便说是安平侯府,找她有事。”
白茑点头,快步冲前面跑去。
那马车上的人闻言果真停了下来。
待安平侯府的跟上几步,宋璃便将柳氏扶着下来。
被人请到严氏处时,便见到严氏已哭的花了脸,见到柳氏更是忍不住直接扑在柳氏怀里哽咽了起来。
“柳姐姐,我琅儿命怎么这么苦啊,原以为找到了个如意郎君,可若不是我们侯爷今日去京兆府跑了一趟还不知道,她如今方才怀孕一个月,再过一个月竟就要给外面的狐狸精做嫡母了!”
看来当真是为他们所知的事情。
柳氏轻轻抚着她后背:“你莫要着急,好好的说。”
婆媳二人对视一眼,此事她们早就知道,可这种毁人家庭和睦之事就算是真,也不能够随便乱讲。
如今被发现了,还只能装作不知情的模样。
严氏哭诉道:“昨夜你们送到京兆府去了一个奴婢,京兆府尹便察觉那奴婢字里行间不对劲,仔细追寻竟审问出这是个北金来的探子,不过一个清晨便牵扯出来不少的事情,也正是从这奴婢的口中才知,原来北金居心叵测,一直往京城送女子。”
她哭的有些哽咽:“侯爷这才得知,顾大郎在去年便养了一个外室,如今已肚大如斗即将临盆,盘算着等过几日便接回去。”
宋璃自知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适时的插了一句:“所以前几日琅儿同我说的便是这个外室?可不过一个外室怎么会同北金扯上关系,又怎么会闹到京兆府尹处?”
她必然要将这句话问出来,毕竟柳氏只知那是个外室,其余一个也不知道。
严氏道:“北金所有的探子都是以丫鬟或妾室外室的身份送到各个官员家中,以挑唆夫妻感情,瓦解两家联姻的。”
“如今那外室虽被发现,但却也因怀了顾大郎的孩子,今天传出风声之后就被接回顾家去了!”
什么!
宋璃与柳氏一同震惊。
这种有辱家风的事情,顾家怎会如此糊涂!
严氏哭诉:“从前只以为读书人家都明事理,如今一看,即便接回娘家养着也无妨,免得我儿在那等人家白白受罪。”
她抓住柳氏的手:“柳姐姐,你是知道我性子最为软弱的,今日我听了这事之后脑子一冲便去了,多亏你寻了过来,一会到了地方,你定然要帮我同顾家将女儿争过来,我一个当娘的绝对不允许她在那里过这种与娼妓共侍一夫的日子!”
“娼妓?”
宋璃问:“那女子从前是娼妓出身?”
提起这个严氏便咬牙:“何止,听说从前在北金时,还是从军营之中出来的。”
她女儿金娇玉贵,怎么能够同这种女人做姐妹!
偏偏这个顾大郎得知这些事,还因那个娼妓的几滴眼泪便认为她身世极为凄苦,更加疼爱怜惜,非要她女儿今日便喝了那个贱人的妾室茶!
若非琅儿的贴身丫鬟跑回来,她也是不知这些。
严氏这样一个软弱的人都已被气的鼓起肚子,自不能够再让女儿在那虎狼窝待着。
三人让车夫加快脚程,不一会便到了顾家门口。
如今顾家大门四敞大开,门里似乎还能听到隐约争吵。
几人也不等小厮通报便直接进去。
严氏记得路,带着柳氏与宋璃到了顾家的客厅,便见那大着肚子哭的梨花带雨的女子被顾大郎护在身后,而她的琅儿坐在一边,已经被气的脸色苍白。
最可气的是,旁边还立着两个衙役,看那模样是要将人带走,但顾家人竟齐刷刷的护着那个女子!
严氏只觉得心如刀绞,扔下柳氏同宋璃二人便快步上前。
“琅儿!”
顾家人听见了声音还以为听错了。
直到顾大郎惊诧回头,才见竟然真的是严氏来了。
他面色一沉,连个招呼都不曾打,便转头看向了苏清琅:“不过就是纳个妾的小事,你何苦还要将岳母大人叫过来,从前不见得你如此善妒啊。”
小事?
宋璃同柳氏纷纷看向顾大郎,一时有些不敢相信这竟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话。
“母亲。”
苏清琅只觉心痛如绞,见严氏过来,泪水再也忍不住,大滴大滴往下落,立刻起身到了严氏身边:“母亲,您带我回家吧,我想和离,我不想同顾大郎过日子了。”
她扑在严氏怀里哭的悲切。
“我只当他还会再忍一阵子才会将女人给带回来,可是不曾想今日公爹一走,他便忍不住,直接出门将人给接了回来,哪怕知道这女人身世不清白也要留下。”
“母亲,这样的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