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北金探子之事发生之时,她还同王二郎外放在外地,探子主要集中在京城,所以她对这件事也只是略有耳闻,知道的并不详尽。
宋璃再次翻了个身,便见周时晏轻手轻脚的打开门过来,怀里还抱着他的枕头。
“世子要干什么?”
“同娘子一起睡。”
周时晏颇为厚脸皮的将枕头放在宋璃身旁。
宋璃疑惑:“可世子不是说不想让别人嘲笑你,所以不愿同我一起睡了?”
“娘子别说了。”周时晏装作害羞的模样,顺势躺下,十分自然的将宋璃那窄窄的一人被拽过来,两个人一起盖着。
他将将宋璃搂在怀里,一股淡淡的丁香香气立刻钻入鼻腔:“晚上睡觉的事情,娘子不说,我也不说,别人不知道就不会笑话我了。”
说着,又搂的紧了点。
宋璃被他搂的不自在,但是听见这番破有道理的言论也有些想笑,只点头:“世子说的对,只是这软榻太小,你我二人挤不下,还是去屋子里可好?”
“那也可,只要同娘子在一起就可。”
周时晏哼哧哼哧,一副任劳任怨的模样,将被子枕头都抱起来,一马当先带着宋璃往内室去。
只是宋璃心中始终还有北金之事,所以始终心里不安。
看出她心不在焉,周时晏询问:“娘子不开心?”
“没有。”
宋璃想要回到自己的被窝,但周时晏紧随其后跟了过去:“娘子不搂我了?”
宋璃:“……不是,是我突然想起来了一些事情,或许明日有用,所以想要去记下来,你自己先乖乖躺在这里好不好,等我写完了就来陪你睡觉。”
“是什么事?”
周时晏又坐起来:“我陪着娘子去。”
今日多少有些粘牙了。
宋璃知他如今虽是小孩子心性,但终究还是识字的,若带他一同去了,他认出自己写什么倒是无妨,可若哪天同外人说漏嘴就不成了。
她推开周时晏:“你便在此处乖乖好好的睡觉,我一会就回来。”
见周时晏还想再说什么,她立刻道:“若是不听话,明日我可就不同你一起睡了,听话。”
然后不由分说的便将人给按了回去,自己穿鞋到了平日里处理账本的地方,快速将脑海中思索的绿珠同北金的事情联系在一起,画出一个关系图来。
许多事情也如同拨开迷雾一般渐渐在眼中呈现出来。
北金在京城中早就有探子了,绿珠应当已是第二代。
结合大祁和北金的关系,能够推测出来北金最为憎恨的是谁家。
那也就是说,绿珠极有可能是北金为周时晏准备的,但却阴差阳错成了周时琛的人。
看着纸上面的关系网,宋璃只觉得自己明天有必要去会会这位北金的第二代探子。
……
次日,周时晏睡醒时,宋璃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经过边关的几次历练他向来浅眠,可是不知为何,宋璃每次在身边时都能够睡得很踏实,今日更不知她是何时起床离去的。
屋中只有镇纸和砚台伺候着,这都是宋家后来送来的人,并非他的亲信。
周时晏坐起来,理直气壮道:“坚竹呢,磐石和坚竹去哪里了,我要他们两个。”
平日里就是磐石和坚竹跟着他,不过坚竹负责前院的事,没什么事不来后院。
如今磐石尾椎骨出了问题,自需坚竹顶上来。
镇纸和砚台闻言立刻出去叫人。
待坚竹来了,周时晏才恢复了以往的模样,低声道:“可知少夫人去了何处?”
坚竹为他穿着衣服,道:“方才从夫人的院子请安离开,如今似乎去了家祠。”
“家祠?”
昨日刚说将那个花魁送到家祠之中,今日她就去了。
难不成是花魁有什么问题。
他同坚竹加快了速度,穿好衣服之后便立刻往家祠处去。
此时宋璃已经到了家祠有半盏茶的时间,绿珠已将昨日一身青衣给换了下来,穿着朴素的灰色衣袍,盘腿坐在蒲团上,背对着宋璃,一点也不见恭敬。
宋璃也不在意,进去之后便让人将门给关上了。
“你从前认识周时琛?”
绿珠不说话。
“或许我应该说,你认识张博谦,是你不想在那个地方继续蹉跎下去了,而张博谦又不敢违抗家里人为你赎身,所以你们二人只能出此下策,找了一个冤大头对不对。”
绿珠本来挺直的脊背突然僵了一下。
宋璃眯了眯眼。
这句话不过是她的猜测,没想到居然猜对了?
可绿珠毕竟是北金花了大心思培养出来的,怎会让她三言两语将实情询问出来,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