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渐渐深了,周时晏他们也不敢在这里多待,迅速将剩下的事情说完之后便各自往驻守的地方赶。
想起霍格所说,北金是利用女人来打破各个家族内部和谐之事,周时晏总隐隐约约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
……
与此同时,侯府。
漫天大火烧断了房梁,碎成一段一段砸在宋璃面前。
她惶恐又绝望的呼喊着父母丈夫来救她,可却始终喊不来任何一个人。
浓烟滚滚熏的她睁不开眼睛,喉咙也火辣辣的疼,所有人都逃离火场,没人管她。
一直到最后,意识渐渐消散,才看到一个高大熟悉的影子骑着马自远处而来,带人扑火。
那人似乎是在寻找她,可一直寻找不到,急得自己冲进火场,然后猛的被一个掉落下来的房梁压住。
“不行!”
宋璃猛吸一口气睁开双眼,看着面前的虚空似乎有些迷茫,许久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如今已经重生,且彻底改变命运,嫁进安平侯府,再也不是那个被夫家娘家算计的可怜人。
可是梦里的绝望仍然时时刻刻缠绕着她。
想起那一个个决绝离去的背影,宋璃心里空落落的疼,鼻尖也有些泛酸。
听见动静,守夜的秀儿立刻推门探进一颗脑袋,声音含含糊糊:“小姐,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没事。”宋璃声音有些呜咽。
这下秀儿彻底醒了,忙蹑手蹑脚的进来,伸头从下往上偷看宋璃的表情:“小姐,真没事啊?”
宋璃被她的孩子气逗笑了:“真的没事,就是一个噩梦罢了,也不是真的。”
“没事就好,我还以为你害怕了呢。”秀儿过去给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其实提起来上一世,何尝不就像是一场噩梦一样可怕。
有时候宋璃看着现在的日子都在想,上一世究竟是真的经历过,还只是他出嫁之前对未来的预知梦。
她轻轻叹了口气,随即便听见身后内室中好像有翻身的声音。
秀儿心里咯噔一声,赶紧捂住嘴小声道:“坏了,我忘了世子就在屋里睡觉呢,咱俩是不是把世子给吵醒了。”
别一会再哭了。
宋璃经她提醒也才想起来屋里还有个人,闻言也屏气凝神,小心翼翼的开口:“世子,您醒了吗?”
没有声音。
宋璃松了口气,挥手示意秀儿去睡觉。
她则轻轻的穿上了鞋子,要进内室看看去。
而此时,床上的磐石用被子死死盖住脑袋,两只手紧紧捂住嘴,生怕再发出点什么声音。
方才都是他大意了,想着在世子殿下回家之前绝对不能睡着,一定要清醒,否则被发现就完了。
可是还是没想到,世子的床实在太舒服了,躺着躺着便再没了意识,幸亏他睡觉浅,被秀儿推门进来的声音惊醒。
但是也忘了,这不是他的屋子,然后身了个懒腰碰到床头,瞬间惊醒。
听着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磐石心里也越来越害怕,甚至连怎么死的都想好了。
结果正在他欲哭无泪的时候,窗外突然飘过个黑影,把他吓得肝胆俱裂,差点没大声喊出来。
眼看他嘴张的都能看到喉咙了,周时晏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他的嘴,抓住他肩膀,扑通一声将人顺着窗户给扔了出去:“别出声,是我!”
磐石屁股着地,疼的都快哭了,但心里也庆幸世子回来,捂着尾椎骨往前面跑去,不能让别人发现他没守夜。
周时晏也是着急忙慌回来的,脱下鞋子扔进床底,连衣服都没换就赶紧躺下用被子盖的只剩头在外面。
刚做完这一切,宋璃便举着蜡烛开门进来了。
二人目光相对,宋璃声音松了些:“可是我方才做梦将世子吵醒了?”
“娘子也做梦了?”周时晏装作睡眼惺忪,“我也梦了。”
“世子可是自己睡害怕?”宋璃有些担心他,想要摸摸他额头有没有汗水。
可他方从外面回来,额头还是凉的,生怕被宋璃发现,立刻急中生智装作害羞的往被子里一躲:“没有,我才没害怕呢,娘子别碰我,你碰我,他们又要笑话我。”
宋璃察觉到好像有些不对,不过只当他小孩子心性又犯了,便只收回手:“好,不碰你不碰你。”
她知六七岁时孩子正是有自尊心的时候,生怕自己再在这里,会惹的周时晏厌烦,正准备抬腿离开时,却被误会想要更进一步。
周时晏本就心虚,当真怕她发觉自己出去后会担心,当场大叫:“我要尿尿!磐石呢?快点拿尿壶进来,我要尿尿!我憋不住了!”
宋璃还未反应过来,磐石便一把推开了门,另一只手还捂着尾椎骨:“属下来了世子,您别急。”
然后迅速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