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范闲站在院子里,指挥着搬运大大小小的箱子。
算了下时间,懒猫该睡醒了,抬腿往偏院方向走,走到一半,就见李承泽只着件白色里衣,抱着安安出来了。
安安最近长大了不少,抱久了第二天胳膊都痛,偏偏它吃的肉肉的,毛也被打理的蓬松干净,抱起来手感很好。
“怎么这样就出来了?回去。”
七月初的天还是挺热的,但是李承泽最近身体比较虚弱,还在调理中,就这么出来,范闲多少有些生气。
“我没什么事……哎呀!”
“承泽!”
不知谁在地上挖了个坑,还很坏的在上面铺了落叶,李承泽被绊了一下!“接住安安!”
安安直接被抛了出去!
眼看着大的小的都要摔了,范闲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手接住小的,一手抱住大的。
“有没有扭到?”
安安被放到地上,尽管李承泽摇摇头,范闲还得将李承泽抱回了屋内。
将人放到床边走着,范闲单膝点地蹲在地上,手掌握着李承泽的脚腕捏了捏,确认没有受伤。
宽大的手掌上有因为舞刀弄枪而留下的老茧,握着在白净柔软的细足,不经意的摩擦着脚底板。
脚心传来的敏感让李承泽下意识往前蹬了一下,看上去像是故意踹他。
毫无防备的一脚差点把他踹倒。
范闲抬头,嘴角勾出一抹坏笑,将那只乱蹬的脚抵在自己心脏处,“弄疼你了?朝这踹。”
李承泽别过脸去,耳朵瞬间染了粉,此时只感觉这人有毛病,恶劣变态心眼还坏!
趁范闲松了松手,赶忙把脚缩回来,轻咳了两声,将话题转移出去,“他们在搬什么?”
“搬行李,去北齐处理些走私的事情,顺便带你去散散心。”
走私的事情其实并不需要他去处理,朝里有言冰云压着,他就是想带李承泽出去旅个游,让他心情好一些。
“带我一起?”
“不然把你留在庆国,让那个小崽子有机可乘?”
李承泽不想与他争辩这些,去了北齐,一时半会就杀不了宜太后,他昨晚趁范闲兽性大发让他答应的事,会不会一早清醒过来就反悔了。
“宜太后的事不急,得等入秋。”范闲看出来李承泽担心他说话不算数,干脆不等他问,先交代一下。
倒不是他拖着,毕竟是个太后,死的不能太草率,而今年这个秋天,正好很适合出点意外。
“嗯……”闷闷的,他自己也知道这事不能说干就干,但是他依然恨不得宜太后今日就崩。
范闲又哄了一会,干脆让李承泽去看看有什么要带的,“衣服饰品什么的带两件就行,路上麻烦,给你买新的。”
但除去衣物,其实也没有什么东西需要收拾的,李承泽转了半个时辰,也没想好带什么,转头问道:“你带什么?”
“我啊,带钱带宝贝儿,哦对还有只狗。”范闲笑的贱兮兮的。
“……”他怎么以前不觉得这人如此没脸没皮,不知羞耻!
其实他带的东西还是很多的,应对各种突发状况,气候环境的物品,还有些自制毒药和应急伤药,以及些平时用不上,遇事很有用的武器等等。
……
大门口。
等到一切物品收拾妥当,就准备出发了,范思辙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了。
“哥!等等我!”范思辙从马车上跳下来,“姐说你要去北齐,正好我去北齐把那边的事情嘱咐清楚,好常住庆国发展,哥,捎我一段呗。”
“范思辙,你多大人了还得我送你去?”
“哎呀哥,反正顺路,难不成你路上还带个美娇娥?怕我打扰了你?”范思辙露出一脸八卦的神情。
你还真会猜。范闲不想理他。
“吗呀,不会是那位花魁吧。”他刚从北齐回来。就听说他哥从江南带回来个花魁,据说是极其相似二皇子。
京都里传什么的都有。
“……”
“范闲,我想带点街尾的绿豆糕,和张记的桃花酥。”李承泽慢悠悠的出来,一身墨绿色广袖袍,端着一小盘紫葡萄,安安跟在他脚边。
顺着目光,两人对视一眼,范思辙心里又喊了句吗呀,嘴上也跟着“吗呀”了一声。“这也忒像了吧,难不成传闻是真的?”
范闲和李承泽同时看向范思辙,难不成有传闻他是真的李承泽?不应该啊。
“什么传闻?”范闲问。
范思辙回了回神,有些难为情道:“就哥你逼人家处处模仿二皇子的传闻啊。”
这不是大街小巷都在传的吗,没想到还真是,脸生的像是天生的,这一举一动都模仿的如此相似。
“话多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