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闲最近神神秘秘的,不是在画图纸,就是跟一些宫里和民间的鞋匠一起。
忙活了好几日没有去四时别院。
今日一来,偏院的门一推开,一串葡萄飞了出来。
范闲含笑,“葡萄杀人难度有点大,下次换一个。”
李承泽赤脚坐在软榻上,也没打算起来,也没打算理他,冷哼一声,说是个回应。
范闲上前,单膝跪在李承泽脚边,握住那双白嫩的脚,成天光脚踩在地上,脚底有些凉。
范闲给他穿了一双特别的鞋子,后半截没有鞋帮,只有鞋头,也不用固定,穿起来方便。
现在五月天,快热了,等到秋冬,再让人做些内里有软毛的。
李承泽看着脚上的两只鞋子,眼睛一亮,“这是什么鞋?”
“新研究的,叫拖鞋。”
看得出来李承泽很喜欢这拖鞋,嘴上傲娇不说,眼睛却亮亮的。
“屋子里给你铺地毯,去院子里就穿这个好了。”
李承泽应了一声,拿了颗葡萄往嘴里送。
范闲瞧着桌上的葡萄快要见底了,吩咐人换新的葡萄。
丫鬟送进来的葡萄种类不少,一种放了一个盘,摆的也好看。
“我想吃荔枝。”莫须有的一句话。
南庆不产荔枝,得从域外运送,现在天气不好,路途遥远容易坏。
这个月份也刚开始成熟。
“过段时间到了成熟期,我让人往这运。”
李承泽低声笑了,伸手勾住范闲的脖子,贴在其耳边,“范闲,你是不是对我太好了。”
没有疑问。
耳边的吐息勾着范闲的情欲,顺势将人压在榻上,软榻中间的桌子被一扫而下,刚摆好的葡萄滚落一地。
衣服被粗暴的撕扯下来,总会有布料勒的皮肤泛红。
“这不是有好处吗。”
范闲明知道自己对他好不好,都可以为所欲为,但他就是觉得,这个水晶般的人儿,就得精心养着。
他美色可人,范闲总觉得他的笑容微羞而甜美,他喜欢诗词歌赋,贪恋口腹之欲,爱吃火锅,新鲜的葡萄,喜欢人间烟火却不喜欢人。
站没站相坐没坐相,二十岁的人像个小孩一样爱荡秋千,喜欢缩在小小的空间里,大概那样会有安全感,给他一点爱与温柔就会渴望的想抓住。
范闲心疼他,但不会承认,就像李承泽也不会承认这份贪恋。
……
不知多久。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石楠花气味。
李承泽累的睡着了,范闲出了房门,就看到装瞎装聋的王启年。
“我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没看见,我刚到。”
范闲无语,两人来至书房。
“查的怎么样?”范闲站在窗前逗鸟。
书房窗前挂着一个鸟笼,里面的是一只橘红色的白玉鸟,羽毛鲜艳漂亮,叫声清脆连贯,颤音动人。
王启年拿出几张信纸,“二皇子举贤不看家世,不少忠义之人,都以为二皇子已死,暗地组织力量,不惜代价,应该是想刺杀大人。”
“嗯,先不用动手。”
王启年思虑片刻,从怀里掏出本书,放下,一溜烟跑了。
范闲看着跟逃难一样的王启年,目光落到了他留下的书上。
明晃晃几个大字《腹黑臣子强制爱》
这是很多年前京城有名的话本子,一问世就被各个官家小姐疯抢,直到现在依然畅销。
范闲皱着眉头,鬼使神差的看了个大概,这不就狗血小说吗?
两个互有心意的人因立场不同,被迫成为敌人,最终输的只能成为阶下囚,再多的心意也只能在仇恨里埋着。
哪有那么文艺!
用范闲的话来说就是一个奸臣将谋反失败的皇子关在地牢,日日蹂躏,最后还太阳出感情了,结局he了!
这什么玩意,这皇子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吗?这奸臣也是深井冰,明明就是就是见色起意!
这谁写的,一看就不是文科专业,剧情庸俗!文笔不通!
后知后觉的范闲觉得王启年意有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