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嘴边的血迹:“不用叫太医了,传楼向月过来见朕。”
欢喜无奈:“是。”
楼向月只进去了片刻,出来的时候脸黑如墨,他找到申屠邈再三叮嘱一定要看顾好陛下后就匆匆骑马出了城。
753:“宿主,前夫哥在你房门外面。”
拾年:“申屠邈?他在外面干嘛?”
753:“楼向月走之前去找过他,然后他就一直在这儿了。”
拾年:“算了,他愿意守就守着吧,正好我现在也没有信得过的人。”
753:“宿主你这具身体位面已经维持不了多久了,咱们要不”
拾年:“我知道了。”
这次刺杀的人一个活口都没抓住,楼向月查看过都是死士。上京城中能参与秋狩,能穿过层层防护将人带进内场的人不多,能够豢养那么多死士的更少。楼向月一路追查下去,竟查到朝中好几个官员头上,从御史台到大行台尚书令,甚至连太傅府都有嫌疑。
拾年一面让人继续追查,一面派楼向月立刻携密诏去找穆霄云,她能感受到醒过来后身体明显的衰败迹象,只能加快任务的进程。
宫中传出女帝伤重的消息,玉清殿连着罢朝多日不见拾年的身影,上京城陷入一种诡异紧张的氛围。
琼华宫
拾年裹着狐裘坐在院子里,墨色的皮毛将她的脸衬得更加白皙,却没有血色。欢宜和欢喜正跟嬷嬷一起陪苏意绝玩老鹰捉小鸡,小男孩的脸蛋红扑扑的,一笑就露出两颗小虎牙。
“陛下,外面风大,您还是进殿去吧。”申屠邈从楼向月离开后就一直跟在拾年身边,他知道拾年是故意放出去自己伤重的消息,但是他日日跟着她,直觉她日渐虚弱下去。上京城已经飞来了第一批春天的鸟儿,她却裹起了狐裘,整天病恹恹的。
拾年有些不耐烦的摇摇头,,还没等她说话,宫门外就进来了内侍:“陛下,太傅大人求见。”
申屠邈听到李时羡来了,立马站到了拾年身侧,李时羡进来的时候就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一直盯着,脊背发凉。
“太傅今日不是休沐吗?”拾年仔细观察着李时羡,看似沉稳的表情下,褶皱的衣襟暴露了他的慌张。
李时羡看了申屠邈几眼,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三人,无论李时羡怎么示意申屠邈都没有离开的意思。
“太傅有何事就说吧,申屠大人最近顶了楼指挥使的差事,不必在意他。”拾年看两人“眉来眼去”了好久都不到正题上,只能出言化解尴尬。
李时羡犹豫了一会儿才拿出一个锦囊,经过申屠邈的手后才交到了拾年的手里。
“这是?”锦囊里装的一方白玉印鉴,是端庆县主打通漠北商路的时候,拾年封她做司市的官员印鉴。
李时羡面色沉重带着愧疚:“陛下应该查到了,我父亲他”他停顿了一会儿,像是下定了决心,“母亲最近正忙着跟父亲和离的事情,她让微臣将这个带给陛下,愿将所有私产充入国库。”
拾年和申屠邈都有片刻的诧异,虽然暗卫查到了太傅府,但拾年还没有怀疑过端庆县主和李时羡,没想到端庆县主直接上交了印鉴和产业。
端庆县主的夫君是李氏一族的族长,又是先帝亲封的永昌侯,在上京城中也算是有头脸的人物,端庆县主这时候与他闹和离,不论是李家人还是太后都很是不解,只有拾年清楚她这是在划清界限表明态度。让李时羡来送信,也是为了保全自己的孩子。
拾年将印鉴在手中把玩了一会儿又装回锦囊中递还给李时羡:“国库尚且充盈,端庆县主的司市做的也很好,这个拿回去。
前段日子太子因为风寒耽搁了学业,如今也好全了,太傅明日就回去东宫授课吧。”
李时羡面色变了几番,拿着锦囊便告退了。
“陛下放心太傅去东宫?”申屠邈目睹着李时羡消失在琼华宫门口。
拾年不置可否:“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信端庆县主的人品,也信她教出来的儿子。”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申屠邈总觉得拾年是在指桑骂槐,想起自己跟李时羡还争抢过同一个女人的过往,他就默默退到拾年身后闭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