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嚣张又疯癫的谩骂个不停。
现场顿时陷入一片混乱。
晚八点,Y市公安局,刑侦大队队长办公室。
泡囊了的面才端到手上刚吸溜了一口,手机就在资料堆里扯着嗓子吼了起来。
谢煜翻出手机,皱着眉看了眼来电显示,极不情愿的接通搁到耳边,刚“喂”了一个字,对方就竹筒倒豆子般的将事情安排了下来。
嘴里的泡面瞬间就不香了。
谢煜撂了面桶,把左腿翘到桌上,挑了个舒服的姿势往椅背上重重一倚,开始跟电话那头的人算账:“我说钟副局长,不带你这么压榨员工的吧。我进局里不到一个月,二十来天都被捆在办公室了,上个案子刚了结了不到半个小时,您好歹让我身心舒缓的吃完这顿饭吧。再说了,这么一起脉络清楚、人赃并获的寻衅滋事罪,分所又不是处理不了,屁大点事犯的着你把人提回局里来审,队的弟兄们一天天忙的跟孙子似的,咱国家警力资源本来就紧缺,别瞎浪费成不成?”
“你小子怨言还挺多,甭废话了,赶紧给我搁下手头的事麻溜去,不去将来后悔了可别抱着我大腿哭。”说完便争分夺秒的撂了电话。
“喂,喂!”谢煜听着“嘟——嘟——”的忙音,看了眼已经黑了屏的手机,无奈的叹了口气,“唉,不服不行呐,官大一级压死个人啊。”
吐槽归吐槽,该办的事说破了天不还得办。
谢煜摇了摇头、叹着气打算起身,腿刚一抬,膝盖处的抽疼就让他忍不住飙了句国粹。他咬着牙,伸手缓缓的将左腿从桌上扶了下去,揉了揉义肢和膝盖相接处疼的正猛的地方,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
一下雨就疼,这破腿还能不能要了。
不敢再瞎耽误功夫,谢煜立刻起身,抓过椅背上的警服往身上一披,微跛着大步流星的边穿边往门口走。
从他办公室到询问室,要下两层楼穿过一条长廊,短短不到一百米的路,连疼带喘的走的他出了一头的汗。
推开询问室的门,看了眼正忙着整理笔录的邹兴,谢煜皱眉,抬脚往里走,边走边问:“人呢?”
邹兴盯着电脑屏,头也不抬的答:“嫌疑人在问讯室拘着呢,受害人被小蕊带去办公室处理伤口去了,其他几个目击群众做完笔录都走了。”
“受伤了?呵,废物。”
“谢队……”邹兴终于舍得从百忙之中抽空给了他一个白眼,“不是所有人都跟您似的能那么神勇的以一挡百还能全身而退好不好?人家一个文质彬彬、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能站出来与持刀歹徒对峙已经是莫大的勇气了。受点伤怎么就废物了?”
话音刚落,他脑袋就挨了谢煜一巴掌。
“我说的是围观群众里那些大老爷们儿。”谢煜盯着电脑屏幕上那几行字,气不打一处来,“一个个就这么冷眼旁观的看着一女的跟人搏斗,真特么的丢男人的脸。”
“可不是。”邹兴揉着脑袋,义愤填膺的附和:“我听分所出了现场的弟兄说,最后他们拷了人准备提回所里,想带几个目击群众回去做笔录,结果问了一圈都没人愿意出面。还是他们副队好说歹说在现场劝了半天,嘴皮子都快磨破了才劝动了几个女大学生。”说到这儿他叹了口气,话锋一转:“不过这也不能怪围观的群众冷血,世风日下,当今这世道,扶个老头老太太都有被讹的倾家荡产的风险,做好人的成本实在太高了。”
“这只是一方面。”谢煜提醒他,“一会儿审嫌疑人的时候注意一下,除了这个案子外再多审审别的,就冲这孙子的嚣张程度,我估摸着十有八九是个惯犯,指不定后头还有大鱼呢。顺道查查他近几年往来密切的人,有案底的一并给他端了。群众不敢反抗,也不愿报警,对我们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可见咱们工作做的有多失败。治安这块儿,不狠抓一下是不行了。回头你让小蕊初步弄个扫黑的方案出来,我去跟钟辰说。”
“是。”
“鼠标往上划一下,我看看前面。”
坚毅、锐利、洞察秋毫的眼睛在屏幕上扫了一遍,最终停在了一个名字上。
察觉到身边人视线的停顿,邹兴抬头看了眼面色凝重的谢煜,默契的点出那人的身份证,“谢队,这是她的身份证。”
锅刷子般的低马尾,戴着副黑框眼镜,稚嫩的娃娃脸上偏偏装了副一本正经的老成样。
记忆中的她就是这样。
素面朝天,不施粉黛,虽没有清水出芙蓉般的清丽,却格外的合他眼缘。
谢煜盯着那张照片看了许久。
“……谢队……”
邹兴想问的话刚起了个头,谢煜已经寒着张脸大步流星的走到了门口。
下一秒,两个身影相撞。
对方力道之大、步伐之急,疼的郝萌忍不住嘤咛了一声。顾不得查看自己撞上的是谁,眼看对方失去平衡踉跄的后退了两步,她一个箭步上前,扶住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