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厉老爷子这么敏锐，仅凭这么一会儿的交流，就猜到自己和师父有关。
惊讶之余，季衍也意识到，师父在这个世界也有一个幻象。
只是因为没有邪灵，所以他常年闭关深山，不用出来见人。
或许，这里也还有一个师兄……
季衍脑子转的飞快。
这事是瞒不住的。
既然厉老爷子已经看出出来，她再隐瞒也只会让厉老爷子警惕。
而且让一个身份不明的人照料自己，恐怕厉老爷子也不会接受。
所以季衍只能赌一把！
“……确实有幸跟随关老学习过几年。”
就听她开口坦白。
“他收了女弟子？”
厉老爷子十分惊讶。
季衍淡淡的笑了笑。
“对，但我是师父私下里收的，没有对外公开，目前也还在学习中，所以还请厉老爷子帮我保密。”
“……原是这样。”
听她如实相告，厉老爷子也点点头。
毕竟关研棠那老东西是什么脾气他是知道的。
就他那脾气，突然转念收个女弟子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特别是……
厉老爷子扫了一眼药草。
遇到一个有天赋的……
“难怪你的手法和那老头子如出一辙，能请的动你，看来是我命不该绝了。”
“厉老爷子您福泽深厚，自然是要长命百岁的。”
“小丫头倒是嘴甜。既然是他的弟子，那之后就有劳你了。”
季衍点点头。
之后一周，她都贴身伺候厉老爷子。
而老爷子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起来。
不仅能坐起来，有时还能下床走动了。
眼看着厉老爷子一天天好起来，季衍本该开心。
可是……
一方面，有自己的照顾陪伴，不需要厉柏哲贴身照顾。
倪盛夏便时常找由头让厉柏哲陪自己出门。
不是去购物，就是看电影。
而厉柏哲每次都应允。
季衍能明确的感觉到，他似乎也刻意与自己保持着距离。
另一方面……
厉老爷子的身体日渐好转，自己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其实季衍心底很清楚。
她不治好厉老爷子，或许才是明智的。
这样才能继续留在厉柏哲的身边，与他“朝夕相处”，将他从倪盛夏身边夺回来。
可是季衍做不到……
因为……她不想看见厉柏哲烦忧的样子。
那种为亲人的健康忧虑的心情，她比谁都明白。
又怎么忍心让厉柏哲经受这些呢？
而自己，也只希望他开心……
这天，季衍又和往常一样送汤药过来。
厉老爷子渐渐康复，她下的药也敢重些了。
就是苦了厉老爷子。
闻到药味，厉老爷子的眉就扭曲做一团。
“苦死了。”
听了嘟囔的季衍轻笑出声。
“怎么和小孩子似得？良药苦口嘛。”
厉老爷子叹了口气。
“这么大一碗，喝都喝饱了。”
听着老爷子的抱怨，季衍才笑道。
“这样吧，过些日子，我去找找师兄弟们，让他们把药草制成粉剂。这样以后你要吃药，就取一袋来，倒入热水当冲剂一样冲泡，这样又能治病量又不会太大，您说这样好不好？”
厉老爷子点点头。
“这样倒是方便。”
“但还是要把今天的喝完。”
季衍笑着把药碗推了推。
厉老爷子看着眼前冒着热气的碗，蓦地说了一句。
“季衍，你对我是不是太过尽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