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风儿得意地笑了笑,“周伯伯,这回您信了吧?”
陈天九一听,顿时明白过来,眉头微微一皱,朝她投去一个不满的白眼。
萧风儿不甘示弱,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陈天九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
但他其实并未在意,反倒是松了一口气,觉得至少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对方显然已由先前的误会中恢复了往昔。
周姓老者闻言,叹了一声,目光落在自己手掌上,眼神中仍带着些许不可置信,他缓缓开口:“后生可畏,果然名不虚传。”
随后,他神情变得凝重,转向陈天九,郑重地一抱拳,“老夫与贵观百了道长相交甚笃,却不曾料到天墟观中竟还有你这般出类拔萃的后起之秀,实在令我惭愧。“
柳氏姐妹听闻周姓老者的话,脸上瞬间露出惊讶的表情,她们相视后微微一张嘴,心中的疑惑如云雾般消散。
原来,陈天九竟是出自天墟观的弟子,难怪他年纪轻轻便展现出非凡的身手,一直以来都深藏不露。
然而,紧接着,她们又不约而同地望向陈天九,眼中闪过一丝幽怨。
似乎对他之前自称来自山野小派,有所保留和隐瞒,感到些许不满。
陈天九却装作没有察觉。他清楚周姓老者能识破自己的天墟观身份,正是因为自己的先天真气太过独特,难以掩盖。
他抱拳还礼,“周老前辈言重了,百了长老事务繁忙,无暇顾及我这闲人,倒叫您误会了。”
周姓老者闻言,摇了摇头,意味深长地道,“看来小友的确是个&39;闲人&39;,据老夫所知,即便在天墟观,这先天真气恐怕也是唯有闲人方能抽空练得来,何况小友这一身”
他顿了顿,似乎寻找不到合适的词语,“咳咳,不知小友道号是何?”
陈天九恭敬地回道:“晚辈道号天九。”
周姓老者眉头一挑,“天字辈?”
他掐着手指,喃喃计算着,“百、玄、道、通、无、山、羽”
陈天九心中微抽,没想到周姓老者对天墟观的辈分如此了解,随口便能道来。
他无奈地笑了笑,嘴唇微动,“您老就别数了,我的确是天字辈不假,但天墟观的字辈中,也确实没有我这个号。”
话音在周姓老者耳畔轻响,他自然明白这是真气传音之术,同样以真气传音回道:“敢问小友一句,尊师是”
他话音一顿,显然已经有所猜测,但不便明说。
陈天九轻轻叹息一声,嘴唇微动,“想必老前辈已经猜到了,不错,晚辈一身先天真气正是先师青松真人所传。”
周姓老者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他虽已猜到七八分,但亲耳听到陈天九确认,仍然感到一阵震撼。
他与百了道长同辈论交,而陈天九作为青松真人的弟子,论起辈分来,竟是他的师叔。按此排辈,他竟要称呼这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一声“前辈”。
他神情一肃,重新向陈天九一抱拳,用真气传音道:“晚辈周千机,见过天九真人。”
“周千机?”
陈天九心头讶异,听到这个名字时他方才想起,这就是曾经听闻天墟观中某位长老提及的,用疯狂法子尝试压制无解之毒的周姓高人。
他暗道怪不得,对方仅用一根大拇指,略微一探脉搏,便能查出柳氏姐妹身中何毒,原来竟是此道成名已久的高手。
他不敢怠慢,连忙回礼,同样以真气传音道:“不敢当,不敢当。周老前辈医术高超,声名赫赫,且非我天墟观之人,何须如此论资排辈。”
周千机微一错愕,“真人也曾听说过晚辈名头?”
他摇了摇头,坚持道:“但真人过誉了,礼数不可废。”
两人你来我往,互相谦让,而这一切都是用真气传音进行,外人根本听不到。
柳氏姐妹和萧风儿在一旁看得云里雾里,只见两人频频抱拳,却听不到任何声音,不禁感到好奇和疑惑。
陈天九见状,唯恐引起她们的质问。
他迅速运用真气传音,对周千机说:“前辈,您我如此坚持,不如我们就各用尊称如何?”
周千机觉得也只能如此了,微微颔首。
陈天九见状,紧接着又道,“还有一事拜托前辈,此间之事我颇有难言之隐,请您替我保密。”
周千机同样以真气传音回应:“真人请放心,我必守口如瓶。”
他转而望向萧风儿,脸上浮现出一丝为难之色,“原本有天九道长在此,我替她们姐妹俩跑一趟也并无不妥,但为难的是,前方已有‘故人’相约等候……”
萧风儿的目光原本好奇地在二人之间流转,但听到‘故人’二字,她的神情瞬间凝固,眼中还登时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她双手紧握,似乎在努力平复内心的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