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花看他们一个个奄奄的就来气,“怕什么?老不死不是也失手过一次吗,都是因为他我们才遭了殃,以后多留心些便是。”
“但是他会不会没有骗我们,要是下大雨,他肯定也来地里了,可现在他都不出来”
大壮媳妇反唇相讥,“为了骗我们,让我们相信,他做出点牺牲怎么了,方晚玉会大把大把的粮食送给他,他缺吃的吗?”
大壮媳妇这一说,让摇摆不定的人坚定了想法,六伯就是被方晚玉给收买了,他以身做饵,就是想骗他们不会下雨,间接毁了他们的庄稼。
一伙人麻利地收拾好菜干,能吃的也提前摘了放家里备着,只等一场暴雨降临。
方晚玉歇息够了,拍了拍快要睡着的方小溪,“小溪,起来了。”
方小溪睁开眼,她这段时间累坏了,白天要忙林地的事,晚上要跟着方远学习算账,方晚玉叫醒她有些于心不忍,但把她一个人扔在这里又有些担心。
“是不是很累,要不然回家睡会吧。”
方小溪揉了揉眼睛,声音慵懒沙哑,“不用了,睡了一会好多了。”
“等忙完这段时间吧。”方晚玉伸手拉她起来,方小溪曾不喜与人接触,但此刻却自然而然地伸出了手,和方晚玉掌心相对。
两个姑娘家的手都有点茧子,方晚玉调侃道,“我还以为摸到了自己的手。”
方小溪小小地打了个哈欠,淡淡道:“我也以为。”
她们的身影出现在林地,方水生急切地跑了过来,“六伯怎么说,有雨吗?”
“放心干活吧,没有。”
“没道理啊,蜻蜓越来越多了。”春喜道。
“六伯不会骗我的。”方晚玉信誓旦旦,“我也不会骗你们,既然他说了,那就相信他吧。”
方远看了看天,已经变得阴暗,不像没有雨下的样子,他问了一旁经验富足的方文海,“阿爹,真不会下雨吗?”
方文海摇了摇头,不确定道:“不清楚,但六伯说的话,应该是没错的。”
方远了然,趁人散了后去找方晚玉,从她嘴里再次得到了重复的答案。
“那就好,我就怕你自作主张,其他的事情可以由着你,但是庄稼”方远不敢随便赌人性。
本来就面临饥荒,要是庄稼被毁,即便是春喜估计都会和她拼命。
他生怕方晚玉为了报复何花,被仇恨迷失了双眼而冲动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
“我当然懂。”方晚玉给了他一副安定剂,“我永远不会成为何花那样的人。”
“倒是哥哥小看你了。”方远有一丝责怪自己,“怕你年纪小没有定性,容易走上歪路,但现在是我想多了。”
方晚玉耸耸肩,“那可不,过完年我就十六了,不算小了。”
原主的生辰和她一样,在腊月最后一天,前世她最期待就是这天,父母都会来给她庆祝。
在面临破产最困难的那几年,父母都没有忘记过给她买蛋糕。
脑海里回想起原主的生辰,同样美满,阿爹阿娘会给自己庆生,一顿朴素的不能再朴素的肉汤饼,外加一个红鸡蛋,已经是家里最好的吃食了。
她想好了,最后一天迎新除旧,也就是生辰那天,她要做一顿丰富的团圆饭,迎接新的开始。
方晚玉再一次期待满满,那个时候她的猪舍做好了,猪儿怀孕了,再过一两个月,她就会拥有一二三四十六头刚出生的小粉猪。
来年,将是她大展宏图的一年。
哦对了,还得赏两个铜板给闻琮过年。
方晚玉又在偷偷发笑,方远却感慨万千,方晚玉长大了,却丝毫没有意识到他仅仅比她大了一岁,也只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
李秋华见天色不早了,喊上方晚玉一同回家做饭,方晚玉提起背篓屁颠屁颠地跟在了她身后。
一顿饭做下来,还不见人回来吃饭,方晚玉又跑回了林地,发现他们居然还在伐木。
“哥,怎么不回去吃饭呀?”方晚玉不解,今儿天气异常,此刻昏沉沉的,几乎接近天黑,“再磨蹭一会儿便要摸黑回去了。”
“我说让他们回去,他们不肯,说怕下雨明天干不了活,便趁现在多干一点。”
他们不走,方远作为猪舍半个主人,自然也不能走,于是一拖拖到现在。
方晚玉说不出是什么感受,只觉得鼻子酸酸的,他们此举很大程度上说明了是真心实意地在为自己考虑,而不是像以前那样,给钱干活,其他不管。
她一次次的真心付出,终于得到了相应的回应。
“大伙回家吃饭吧,明儿没有雨。”方晚玉扬声大喊,“咱们也不急这一时半会的,都停下吧。”
“没事,今日把木砍了,明儿要是真下雨,不用费力铲石头了,说不定直接拔就能拔出来。”
“是啊,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