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头哥,我的刀还有我的摊位准备得怎么样了啊。”一想起这两件事,方晚玉止不住地开心,语调仿佛带着音符,听得人心情愉悦。
“摊位容易,我们有现成的木材,直接搭起来就成,就是刀具麻烦点,锻造时间还要等上半个月。”
“没遇到什么问题吧?”
“没有,你的要求我们大当家说很简单,不是什么难事。”大头如实告诉她,“大当家人脉广,什么东西都能给你找来。”
“这么会吸血的蚊子人脉会广?”方晚玉本不想揶揄,但看大头一脸崇拜,她还是没忍住。
大头也不恼,方晚玉和大当家都是有本事又好相与的人,他希望两人能成为朋友,不要对彼此有误会。
“其实大当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不堪,你换个角度想,他每个人都收五五利,怎么还会有这么多人想和他做买卖呢,不就是说明他信得过嘛,是这个理不?”
“才不是,他是笑面虎,看着温润纯良,实际还不知道在背地里耍什么坏呢,要不然怎么会做土匪的大当家。”
方晚玉声音越来越小,但大头听的一清二楚,想着以后和方晚玉还会有更深的往来,便告诉了她一些实情。
“我们是土匪没错,但是我们从来不劫老百姓的东西,我们都是抢城里有钱人的,尤其是那些个恶霸。”
“你们还挺正义嘛!”方水生由衷地赞美道,“我听村子里一个走江湖的人说过,他年轻也干过这事,是不是叫劫富济贫?”
“诶对,就这个意思,所以我们和一般土匪不一样。”
方晚玉承认,大头只是看起来凶,但算得上一个好人。
连带极乐坊里面的其他掌柜,什么肉饼店的张老三聊八卦,胭脂店的胡小娘爱美女,书肆店的林太公看春图等等,全是一些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
只有到真遇上事了,他们才会暴露土匪的本性,平时隐藏在这闹市中,任凭谁都看不出来。
方晚玉撇撇嘴,暂且相信其他人是像大头说的那样,但王天霸绝不可能是,她还是要找些证据来证明。
“他都将你们的土匪窝半道抢了,你这不就是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吗?”
“呃这个嘛”大头支支吾吾不知如何解释其中的弯弯绕绕,却被方晚玉当成了心虚。
“看吧,说不出来了?”方晚玉故意去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原本的大当家死了,那不就是你来做二当家吗,怎么样也轮不到一个外人,他抢了你的位置。”
大头摸了把光头,“其实我也是被人按在这个位置的,我以前就是个爱看医书的伙夫。”
方晚玉:“”
一扯到大当家,方晚玉对谁都会出言不逊,二当家怕她气着,忙得转移了话题,“你要不要去看看猪肉摊?”
“走吧,我闲着也无聊。”
快到猪肉摊的位置了,方晚玉站在远处全方位的查看视角,想了想对大头道:“大头哥,你先帮我把牌匾挂起来吧。”
“为何?”方水生不等大头发问,他先疑惑了,“牌匾不都是最后才告知大家的吗,你看那些酒楼,哪个不是用红布盖着,当天开业的时候才掀开。”
“你也说那是酒楼了,我这是猪肉档。”方晚玉好笑道,“我提前挂出来,路过的人这么多,来回几趟就知道这里卖的是什么了,一个传一个,说不定我铺子还没做起来,各路村人都知道了。”
“有点道理。”大头赞赏地看着她,“这个法子好,我立马找人给你挂起来。”
“先等会,还有个事,你帮我找几个写字好看的人,拉一条横幅在旁边。”方晚玉眯着眼发笑,“横幅上写‘开业大酬宾,猪肉买两斤送一斤’,字要大,要显眼,一眼就能看到,再帮我做几个竹排子,写价格表用的。”
“没问题。”
方水生皱眉,欲言又止,犹犹豫豫不知道要怎么开口,方晚玉踢了他一脚,“有话就说,扭扭捏捏不像样。”
“哎呀,你就没考虑过我们这些不识字儿的,能不能看懂吗?”方水生一脸羞愧,跟着方远学了这么久的字,他还是没全几个。
要不是迫不得已,他真不想在方晚玉面前摊牌,真是恼火死了。
方晚玉一愣,随后捂着肚子大笑,“水生哥,我看你整天拿着本书,是在做样子给我哥看吗?哈哈哈。”
“谁说我做样子。”我在打瞌睡而已,但不能说,说了方远又要摆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让他又气又不能反驳。
他委屈地嘟哝,“我尽量去学了,就是第二天容易忘记。”
“好吧好吧,下次我教你其他法子试试吧。”方晚玉收起玩笑心,“不过还得感谢你不识字,不然我都忽略了这一点。”
在现代社会,不识字的人没几个,她一时忘了这事,得亏方水生提醒了他。
不识字还有好处,方水生心里总算平衡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