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远嘴巴紧闭,所有人屏息凝神地等着他的答案。
“或许有的,我不确定。”方远给了个模糊的答案,不想将话说那么死,但也不做保证。
方远在村子里的威望,相当于第二个方文海,要不然方成材也不至于如此嫉妒他。
他说或许有,那大概率就是有,众人神色担忧,期望他能像曾经那般,说上一两句话给他们打打气。
要知道庄稼人最不喜看到的就是虫害,比旱灾和洪涝还可怕。
后两样凭借自己的能力无法改变,而虫害他们可以预防,不能眼睁睁看着辛苦劳作的庄稼被毁。
遇到虫害,那便不是所有人的事情,而是自己的事,人家都有粮吃,就你没有,想想都很绝望。
纪国夏季多发大雨,六伯说下半旬大雨频发,这雨天虫害加一道,几乎就是在告诉他们,荒年将至!
“远儿哥,你有什么办法吗?或是文海叔有办法吗?”
方远刚一张口,就被方晚玉的咳嗽声打断了。
“咳咳,不好意思啊,嗓子有点不舒服。”方晚玉捂着嘴巴,又佯装轻咳了两声。
如此明显的暗示,方远当即明白了方晚玉的用意。
她要找人做猪舍,正缺威望,而虫害主动送上了门,给他们打开了一个口子,正好可以利用这件事,将一些人真正地拉拢过来。
方远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我们暂时想到一个古方法子,至于有没有效果,还得验证了之后才知道。”
春喜一脸期待,“那、那到时候”
春喜此人可用,方晚玉与他说过,方远便明目张胆地与他保证,“放心吧,春喜哥,一旦有效我会告诉你的。”
只告诉你,不告诉其他人,也不算说假话了。
周围一堆人立马围上前,纷纷乞求他,希望也能告诉自己一声。
“远哥儿,你也说与我们听一下吧。”
“还有我家,告知一下我们啊。”
大壮媳妇与何花脸色暗沉的坐在原来的位置,不为所动。
人群里有她们的人,即使她们俩一声不吭,也会有人巴巴地把方法送上去给她们。
方远不再做保证,笑着打哈哈道:“等验证过有用了再说吧,我们先离开了。”
几人从人群里中抽离,路上方晚玉直说方远做得好,完全按照她心里的想法去做的。
到家了,一眼便看到方文海在院子里忙着捶骨头。
“这些什么骨头啊?”方水生扔下锄头,跑上前问东问西。
方文海道:“羊骨和鹿骨,马骨以及牛骨不予买卖,将就用着吧,效果也无差。”
“明白了,”方水生挽起衣袖,“叔,我来帮你吧。”
事关庄稼,有一个算一个,纷纷去院子炮制骨汁。
几天下来,溲种完成,这次他们学聪明了,不再把所有的种子用上,而是在每块地划分了一小块出来种植。
要是成功发芽了,说明方文海的法子有效,反之则无效,那么也说明,他们蜕了一身皮敲出来的地,没有作用。
从敲石头那天到今日,日子过得飞快,一眨眼个把月过去了,家里没了生计来源。
在溲种的作物长出来之前,方文海重新拿上打猎的家伙,去了深谷。
李秋华没了活,在家门口不安地走来走去,半晌她终于停下了脚步。
“不行,我要去山里守着我的种子,在家里干等着,我着急啊。”
方晚玉躺在石头上闭目养神,“阿娘,才过去一天呢,你再急种子也没那么长出来,歇着吧。”
虽然方晚玉也急,但这种时候不能乱了阵脚,她要稳住。
“我咋能不急,村里人都准备种秋茬了,我还在这等种子发芽,倘若没成功”李秋华摇晃脑袋,双手合十拜天。
“呸呸呸,不可能不成功,指定可以,她太奶保佑保佑我们吧,孩子吃不上饭了呀,你要让种子发芽,我少活十年二十年我也乐意。”
方远在一旁听到了,不满道:“阿娘,你说什么胡话呢。”
“就是啊。”方晚玉没了困意,“有些话不能说,听得人心里难受。”
李秋华像个被教训的小姑娘,瘪着嘴满脸不高兴,远儿的腿经过玉儿几次的针疗,彻底好了,他长高了,肩膀也宽了,说话做事有时候和方文海一样,一板一眼的。
玉儿也是一样,她出落大方,下巴不再圆润,倒不是瘦弱,而是向大姑娘家的样貌去了。
她对方文海都不带虚的,偏偏两个孩子说教起来,她硬是一个字不敢回。
方晚玉见她委屈巴巴的样子,忍不住笑起来,“阿娘,你是不是没事做,我们杀头猪吃吃吧。”
“啊?”李秋华惊呆了,“猪儿还没大吧,我可听说这猪要养上一年半载的,上次那头如此小,吃了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