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又在方文海的带领下回了家,李秋华急得团团转,“文海,要怎么解决啊?难不成用、用日头晒吗?”
“你们用锄头将地翻出来晒一晒,我去山下买些附子和骨汁,如果没有便只能买嘉草。”方文海交代好他们,快速下了山。
“阿爹。”方晚玉喊了一声方文海,“你等我一会儿。”
说完她跑到屋子里,随后很快又跑了出来,拉着方文海去到一边,递给他一包东西。
“阿爹,我不知道你说的附子和骨汁是什么,但是我猜可能要花钱吧,这是我卖果子赚的钱,你先拿去备着。”
方文海打开一看,整整二两银子,比他和李秋华加起来的钱还多!
他呆了好一会儿才回神,现在不是想钱的事,悻悻地放入口袋,“好、好。”
李秋华纳闷一声,“你给什么阿爹了。”
“给了点钱,之前卖果子的,我怕他不够。”方晚玉老实交代,不说具体数额,好在李秋华也没深究。
“他说的什么什么骨汁是什么啊?”方水生对种地一事,向来有极大的兴趣,他手搭在方远身上,言辞恳切,“你知晓吗,教教我。”
方远想起方文海曾经给他看过的一本书,回忆道:“我只在书本看过,应当是溲种法,溲种法有后稷法和神农法,大体就是将马、牛、羊等动物的骨头敲碎煮沸,再将附子放入骨汁中浸泡几日,接着放入动物粪便搅匀,再放入种子附上稠汁,待到天晴之后便可溲种。”
方水生一一记在脑海里,“为什么这种方法可以啊?”
“大概是将种子包裹起来吧,起到一个保护作用,而附子有毒,可以防止地下害虫,我们再将淤泥翻晒一遍,进行双数灭杀,也许种子就不会遭到侵蚀了。”
方水生眸光里尽是敬佩,“我还有一个问题,嘉草做何用?”
“淤泥地的虫害问题,我们在方家村没遇到过,说明这种情况少了很多,而溲种法又是很古老的一种法子,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用,燃烧嘉草进行杀虫,是当下比较普遍的一种方式,只不过效果相比溲种法弱了些,阿爹可能想第一次杀个彻底吧。”
方水生敬佩得嘴巴都合不拢,“学到了,读书还真是有用的,远哥儿你以后教我识字吧。”
方远被他逗笑了,“好啊,但是现在还是赶紧干活。”
李秋华一语点醒,“对对,快去翻土。”
方晚玉在心里祈祷,希望阿爹能买到溲种法所需要用到的东西,不要让所有人的心血付之东流。
方小溪看出了她的担忧,走上前安慰她,“文海叔经验老到,一定会有办法解决的。”
“希望吧。”方晚玉不怕好事多磨,就怕竹篮打水一场空。
在山里忙活了许久,还不见方文海来帮忙,想来情况不乐观,众人的情绪又被压低了一个头。
方晚玉用了最快的速度翻土,目睹残烂不堪的种子夹杂在泥土中,切实体会到了什么叫心如刀割。
种子价格不菲,花了她不少银子,原本以为数日之后是萋萋一片的绿色风光,可没风光几日,绿色变成了腐色。
忙活了一天,水渠关了,土翻好了,等明儿干了后,再来翻一遍。
回家途中,好事者知道他们向六伯打听了天气,村人平时也会有事没事的过去问两句,但六伯说最近天气很好,没什么异常。
可他们几家像是耕地遭贼了似的,忙这忙那,大晚上才回家。
大壮媳妇最好事,她得知了这种情况后,第一个跑到丛林偷听去了。
远远地便看到他们在翻地,刚种下的种子就要翻出来,什么情况才需要?庄稼人都知道,那必是遭遇了虫害,种子烂透了。
她一看到这个好消息,连跑带爬地回家告诉了何花以及其他人,一传十,十传百,现在所有都知道了,方文海家里的地有虫害。
虫害哪里来的他们不知道,只知道霸占了那么大一块地方,终于可以出口气了。
“那么大一块地,遭到虫害忙起来也要好多时间吧?”大壮媳妇笑盈盈地捂住嘴,“粮种也浪费了许多钱吧?花妹子,这叫什么来着?偷鸡不成蚀把米对不?”
何花坐在家门前,哼笑道:“这叫贪心不足蛇吞象,老天爷都看不过眼了,要收了他们。”
“话也不能这么说,遭到虫害那是常有的事,不足为奇。”
“那怎么就他家遭了,我们都没事。”
“就是,你可别是看中了他家的地帮他们说话了吧。”
“帮了又怎么样?之前我们的鳅鱼地不还是遭了殃,靠天吃饭,谁能保证自己的庄稼能一辈子大丰收。”
“就是,都是庄稼人,这种事有什么值得拿来说道的。”
方晚玉静静地听着,挑了挑眉眼,竟没料到这次他们还没开口争论,就有人帮他们说话了。
其中有一对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