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晚玉语气不好,这几人中有大壮媳妇,她最善于两头嚼舌根。
和她在一起的其他人,方晚玉先入为主的将他们列为了同一类人。
“我们就是来看看。”其中一个妇人赶忙解开误会,“没有其他意思,真的。”
态度还算可以,方晚玉没答话,看向其他人。
一个看起来老实本分的男人,也作冤枉状,“没骗你,我们只是看看,看完就走了。”
这人也没什么恶意。
而紧紧挨着大壮媳妇的那两人,一言不发,方晚玉便懂了,他们三个才是真正想来看地的人。
这么多人中,李秋华只睨着大壮媳妇,没好气道:“看完你们还不走。”
先前好声好气解释的一对男女,立马说好,拉着手离开了。
倒是大壮媳妇,不紧不慢地挪动步子,不想离开似的。
“走吧。”其中一人拉着她。另一人也劝解她离开。
“我知道走!”大壮媳妇甩开膀子,阴阳怪气道:“这地写了她名字的,我看一眼她便要把你当贼,这要是在村里啊,我都进牢狱了。”
方晚玉冷笑一声,挥着手里的割刀,“大壮婶子,你别忘了这是在山里,你不会进牢狱,下地狱倒是有可能。”
大壮媳妇喉咙干渴,吞咽着口水哆哆嗦嗦道:“我、我怕你啊。”
嘴上说着不怕,可实际上她跑得比谁都快,逃跑时还不忘骂骂咧咧一两句。
“养不熟的白眼狼。”方晚玉如此评价道。
方远无奈地摇了摇头,“恐怕她回去又要在村子里一顿好说。”
“哥,”方晚玉累得眼皮子耷拉,“不用恐怕了,她必然会大肆夸张一番。”
方晚玉心累地叹了口气,闲得时候,她可以主动去找茬挑拨,可现在她又要练功,又要种地,又要打猪草喂猪,还要帮忙敲石头,哪哪都累,实在没工夫去管村人的闲话。
罢了,先任由他们说着,到时候闲下来了,再一个个收拾。
方晚玉想通了,哼着调调朝石头地去。
傍晚回家,想象中的是非洪流并没有到来,反倒是有几个村人走上前讨好卖乖。
“这么晚才回来啊。”
李秋华不说话,还是方文海接过来他的话,回道:“嗯,活儿多,就晚了点。”
“也是,那么大块地要忙活许久吧。”
“啊对。”
方文海一向脾气好,和村人也没有发生过面子上的矛盾,有人上前搭话,他也唠起了嗑,闲扯了几句家常。
方晚玉疑惑不已,这些人是转性了还是鬼上身了?难道大壮媳妇当真那么害怕她的割刀,被吓得只说好话?
方晚玉猛地摇头,她宁愿相信世界上有鬼。
可眼前村人的态度,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个,文海啊,我听说帮你们家干活,就有早饭吃,是真的吗?”
方晚玉猛地愣了,“这话谁传出来的?”
“是东伯和大壮媳妇说的呀,东伯说早上去你们那帮了个忙,还吃了一顿早饭,大壮媳妇回来便说你们家那块地很大,我们寻思着你们是不是也能让我们来帮忙干个活儿什么的。”
村人的声音越说越小声,可方晚玉的脑子如同有成千上万个炮竹被点燃了,炸得噼里啪啦的。
谣言果然害死人。
两个完全没关联的人和事,居然都能扯到一起。
不知道是他们想象力丰富,还是自我欺骗能力太强。
方文海反应过来,露出个僵硬的笑容,“他媳妇啊,你怕是理解错了,不过以后要是有事,我会叫你,现在的话”
“暂时不需要。”方晚玉替他说完没说出口的话,“你也知道的嘛,东伯是老人,他路过我家门口,肯定要留他吃饭的,至于大壮婶说的,都是假的。”
遂又加了一句,“不过我阿爹说以后有活,会叫上你们,之后再看吧。”
她以后要用人,而刚刚来询问的村人,都是划分在可用的范围内,没必要将话说那么绝,但也不能给他们太多期待,万一被依赖了,想甩都甩不掉。
“诶好好!那以后有活了,可要记得我。”
“也叫上我吧,我干活快,力气大。”
方晚玉点头,“好说好说。”
翌日路过村人家门口,比昨晚又多了几个上来打招呼的人,看样子都是想要来帮他家干活。
大人们脸上有些不自在,被人眼巴巴地看着,到晚上回来,他们依然守在同样的位置,定定地打量着这几家人。
一天天下来,比干活还让人心累。
“哎哟,我可受不了了,每次路过那条路,你看他们的眼神,把我们当活菩萨似的,咱哪有活儿给他干,客套话还听不出来。”李秋华坐在院子里和白三娘小声嘀咕,“要不明儿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