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晚玉忍不住笑了，也不戳穿她，先一步出门。
到了白三娘家，她家门户大开，老远便听到了方二毛的声音。
“你个小崽子，你爹手臂都要断了，你还窝在那无知妇人怀里喝奶呢？”
方土根手臂疼得厉害，被方二毛吵得耳朵疼，“爹，你就少说两句吧。”
方二毛从凳子上站起，“现在嫌我啰嗦了，我让你别去惹那些土匪，你怎么不听。”
“又说又说，你说了好几百次了！”方土根恼火，“你说一万次我这手也断了！你儿子和儿媳都是废物了，你满意了吧。”
“你出息了，敢和你老子顶嘴，我说你还说错了不成。”
“你对，你说什么都对！”
两人不像父子，更像仇人。
这边吵得不可开交，白三娘那边缩在角落里，沉默地抱着阳哥儿，气息低落地仿佛不存在。
也不知道吵到哪句，还是有一方没有吵赢，矛头无端端又指向了一言不发的白三娘。
“还不是你娶了个没用的婆娘，当初嫁给你，聘礼就要了二两银子，”方二毛颤颤巍巍的手比了个二，“我到处给你求人借钱，现在看清楚是什么烂货色没，方家村哪个儿媳都比她有用，话不会说，面子不会挣，几年了生个儿子，性子和她一样无用！”
方二毛喜欢拿陈年旧事反复地提，方土根极其不耐烦，“是我想娶的吗，是你硬塞给我的，谁稀罕她一样，等我有二两银子了，我还给你，她打哪儿来就送哪儿去，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