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次拼斗,暴摔之中,许贯都不清楚自己是怎么一次又一次的站起来。
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
战,
战下去。
好战的血液这一刻冲至顶峰,可量级上的差距使他始终无法跨越那道鸿沟一步。
许褚作为一个老牌无双猛将,他自然清楚,战意的激励所能带来的提升也就到此为止了。
当年他亦是在这个门槛前卡了三年之久。
最后还是黄巾袭村,不胜便死的夹缝中,他突破了无双之列。
而现在,即便他演的再真,许贯的潜意识中,也不会认为生命受到威胁,自然不可能轻而易举的迈过这道门槛。
是夜。
许贯在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剧烈疼痛中醒来。
他正向舔着脸去找张武讨要一颗神奇药丸,不然明早起床之时,他保准连一根手指都难以动弹。
起身之际,忽闻帐外有微不可查的脚步声,还有人在小声攀谈。
“找到曹承所在了吗?”
“已经探明。老大,咱们要么连带曹操张武一并料理了?”
“放屁!不要忘了家主的吩咐,吾等死士,必须严格的执行家主的命令。魏武、晋武麻烦太大,底细不清。料理了曹承之后,尔等自行解决吧。”
“放心吧老大,这么多年了,规矩兄弟们清楚。”
死士口中,正是浓重的江南软语。
因为晚上喝了酒,又惨遭许褚毒手,许贯此刻的脑子并不清醒。
他脑海中最先浮现出来的念头,并非是:江南死士是如何透
过十万大军摸进中军主帐的。
也不是:死士计划早该是出行之前就制定好的,为何要在他帐外重新复述一遍。
更不是:这些死士的口音竟与谢奕、谢玄父子有些相像。
他最先想起的是许家祖训,是为中正明主家国天下计,虽死犹荣的豪气。
当即摸黑起夜,从兵器架上取下一柄钢刀,一脚踢开帐帘,就要将这些宵小斩杀。
可空荡荡的营外,哪有半个人影。
放眼四周,满营将士到底不起,慌乱中,许贯随手捞起一人:“魏王何在?”
“许许将军。晚上所饮酒水有恙,卑卑将先前分明看到一行黑衣之人向着魏王营寨行去。”
许贯大惊。
想要收拢兵马救驾,可发现周围兵卒都是一个德行。
索性他听到了刺客秘言,知道曹操张武那边并无大碍。
只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疯狂向曹承营帐奔去。
帐外。
拼斗声越来越近。
终于在临近曹承军帐时,许贯亲眼看到一黑衣持剑男子与冉闵缠斗在一起。
周围还竖着七七八八黑衣‘尸体’。
不知是因为冉闵也喝了不对劲的酒水,还是因那黑衣男子剑招太凶,许贯竟清楚的看到处于下风的冉闵被压着打。
千钧一发之际。
许贯提刀而上:“师兄勿慌,某来助你!”
这一分神,冉闵口中连呼:“师弟快带主公去寻师父,此人凶勇不下于我。”
言罢。
那锋利的宝剑犹如毒蛇吐信一般,闪电般拍
落许贯砍来的钢刀,
剑刃似是擦着其脖颈而过,锐利的锋芒瞬间划破了其表面的皮肤。
血液瞬间染红其胸前的衣襟。
然而许贯已经顾不上身体的疼痛了。
双眸瞬间瞪大,里面布满血丝。
因为他看到,那一剑回转之际,正正钉穿了冉闵的胸膛!
“师兄!!!~~”
冉闵脸上似是闪过那么一瞬的尴尬,干咳两声:“快走!”
可许贯此时早已沉浸在巨大的悲伤之中,哪里瞧得见冉闵脸上的异样。
他只有一个念头。
护好曹承先走,然后为冉闵报仇。无论付出任何代价!
再度拾起手中大刀奋力向前劈砍过去,趁着黑衣人闪身避刀之际,一头扎进帐篷,不顾三七二十一背上曹承,从营帐后面斩开一道口子就要逃跑。
黑衣男子好像早已预料到他所作的一切,早已堵在那里等他。
黑夜中,许贯难以分辨他的容貌、身形,只是暴露在外的黑色面上下,那双悠长的眼睛显得格外的阴冷。
“想逃吗?”诡谲嘶哑的声音响起。
许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硬碰显然不是最好的选择,就连冉闵都被这人一剑刺死,他自然不是对方的敌手。
“大丈夫行走天地之间讲一个磊落光明,你这厮压着嗓子说话是见不得人吗?桓熙给了你多少好处你替他卖命,我出双倍!否则魏王若失,我便拉着桓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