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许贯如同往常一样,挨了许褚一顿毒打,跑进山林熟练的猎来猛兽。
拽着熊瞎子一腿拖地而走。
只见黑熊厚厚的熊皮上面尽是深刻入骨刀痕。
一路拖拽,便有一路熊血印在路上。
许贯并未发现,此时前军甲士见到他这番模样之后,无不下意识的向后挪步。
“哼,小子下手也不知道留点力,好好一张熊皮,被你这般糟践一番,想做件大袄都不成。”
许贯狠狠瞪了许褚一眼,扎刀杆于地,径自拖拽着黑熊进了火头营。
一缕香气袭来,一双熊掌便成了曹老板餐食中的一道美味。
这段时间下来,何止是许贯进步飞速,就连军营中的伙夫对于猛兽的烹煮手艺同样提升飞速。
起码现在一道佳肴出来,再无之前的酸涩味。
要知道就这短短几日的功夫,曹老板可是因为不合口的膳食瘦了好几斤了。
一营将士高官分次落座。
角落里的许贯埋着头大口撕扯着手中鹿腿。
与以往不同的是。
原落座在他附近的文官没有像往常一样上来与他说说话。
正当许贯想起什么欲与周围人说着什么的时候。
他发现周围人不约而同的转向其他方向。
即便有人眸子与他对视一瞬,便会立马移向其他方向。
此时许褚拎着一壶烈酒,席地坐与其对侧。
“怎么小鬼,你在诧异什么?”
许贯翻了个白眼,随意抱拳搪塞道:“不敢有劳先祖费心。”
许褚也不恼,推推
面前酒壶:“解乏。”
“贯在军中,从不饮酒。”
“此处已是北魏腹地,主公已解禁酒令。主公尚且不管,你小子够矫情的,莫非是怕与老子对饮?”
“放屁!”
许贯抄起酒壶,仰头便是一顿猛灌。
忽然发现那里不对。
扔开酒壶,瞪着一双眼睛死死盯着面前的许褚。
换作以前。
禁酒令只是军令,军中不饮却是许贯的原则。他绝不会因旁人三言两语如此轻而易举的打破自己的原则。
“哈哈哈,看来还是张蛮子了解你,他与我对赌说如此分说你定饮,先前某还不信。”
“”
许贯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了。即便是在他最疲最累最乏之时也未曾饮酒一口。
如今只是被许褚轻轻一激,便破了原则。
是许贯变了吗?
当然不是。
张武做的恰是一步一步解放他血液中的野性。
墨守陈规的将军或许是一位好将军,但墨守成规的将军绝对不可能是猛将军。
所谓无双猛将,哪个不是一顶一的自负。
一如张飞偷饮,并不是张飞拿刘备话当耳旁风。而是他觉得就算自己喝醉了,普天之下能胜他者,一样屈指可数。
“你可知为何他们前日与你有说有笑,今日却沉闷不言?”
“不知。”
许褚本就是混不吝,他可不管说出来的话好听与否:“猛虎岂与犬狼为伍,这么简单的道理你竟然都不明白。”
当然事实并没有许褚说得那般不堪。
只是物以类聚
人以群分罢了。
普通文士胆气不足,自然不愿于血煞过重的将军为伍。
许贯这才抬头放眼营帐。
果见冉闵闭目养神,周边生人不敢近前,只有李农有一搭没一搭的在其耳边说着什么。
而张武那边也是同样。
除了偶尔曹操唤他时抬头应答,谢玄与其对酒而饮之外,周边更无一敢直视之人。
这些细节,以前的许贯从不曾察觉。只是单纯的以为他资历低,表现得和善些,所以人缘好。
现在看来,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许褚不再多说什么,只是扯开厚重的甲胄露出一身夸张的腱子肉。
使劲拍拍肚皮,翁声道:“走,玩两手?”
许贯不及多想身上的变化,只是下意识的起身,甩开外甲,跟着许褚的脚步来到营外。
周边早有悍卒围成一圈,构建好临时校场。
身处其中,许贯才能感觉到血液中的热浪。军中,才是他的归宿!
一双眸子中散发着无穷尽的战意。
这一刻他忘记了面前之人乃是许家先祖,与猛兽搏斗厮杀,徒步追赶骑兵行径,每日疲惫不堪如同死狗一般。
这一切的一切不就是为了变得更强些,再强些。
如今有人与他斗狠,唯一战而已!
砰!~
沉闷而剧烈的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