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丫本能的摇头,她也不知道,不过她相信这个娘不会害她们,人的善良是装不出来的,她反问:“二丫,你信大姐嘛?”
“二丫当然信大姐,大姐是世界上对二丫最好的人!”
二丫毫不犹豫的回答。
大丫摸了摸二妹的头,笑着安慰道:“所以,咱们就当没发现这回事,相信这个娘会一直好好对我们。”
“可是……”
二丫想问原来的娘呢?
但看到大姐笃定的表情,心也随之平静了下来,原来的娘,从没在乎过她们,她又何必在乎呢?
这一亩三分地,一个在大堂,一个在里屋,莫说土胚不隔音,两间屋子之间更是连木板门都没有,只隔着个帘子,胡娟什么都听到了。
她甚至有点尴尬,穿越第一天就露馅了,可以被称为史上最失败穿越者了吧!
不过两个孩子蛮聪明的,不多问,她也就放心了。
她铺完床大喊:“忙完了就都回来睡觉吧,床都铺好了。”
小福妞一听,把手里的菜叶全扔到鸡圈里,不顾被泼天富贵砸得咯咯叫的老母鸡,“蹭”从屋外冲进来,蹦到炕上,躺下去的瞬间眼睛都亮了。
好软,好舒服!
比茅草软和多了!
大伯娘一家就睡在这样的床上,怪不得从来没有睡不好过!
“娘亲,娘亲,好软,好暖和!”
小福妞把自己那一身粗麻衣服脱掉,整个人像条小鱼,迅速滑溜到被子里,只露出一颗毛糙的小脑袋,一脸兴奋的望向她。
胡娟咕噜咕噜小毛头,这是她在超市里找的最便宜的学生党宿舍单人床铺。
对她来说很薄,铺在炕上也膈得人很不舒服,买这个纯粹因为穷,外加睡草上睡不着凑合一下而已,但在自出生就睡在茅草铺上的小福妞看来,却是难得的舒适。
“喜欢就好,娘以后给你换更好的!”
胡娟伸手把小福妞搂进怀里。
刚进屋的大丫二丫看到这一幕,眼眶一红,随即装作什么都没发现一样躺到床上,欣喜的感慨新床铺的柔软和温暖。
寂静的夜里,忙碌了一天的母女四人躺在新买的床铺上,沉入梦乡。
胡娟即将入睡的时候,听到二丫的一声呢喃:“不管你是谁,真的谢谢你。”
她唇角勾起一抹欣慰的笑,心想今夜一定好梦。
然而第二天天还没亮,顶着黑眼圈的胡娟就惊醒了。
昨晚不光没做美梦,相反,是个极其恐怖的噩梦。
短短一晚上,她被强制看完了大丫和二丫原本那堪称凄惨短暂的一生。
原来的命运里,大丫二丫被恶毒奶奶卖进镇上的妓院迎春楼,二丫因为长得水灵,年纪又小,当成花魁培养,暂时逃过了被迫接客的命运。
而大丫就不行了,年纪大了,长得也不出彩,进去第二天就被迫改名春花,挂上牌子,强制接客。
大丫性子硬,不光把客人打得破了相,还想翻墙逃跑,被迎春楼的护院们抓住,关在柴房里,硬生生打了两个月也不愿意接客。
就在大丫被折磨的只剩一口气的时候,南边逃荒的人冲破了县城的大门,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老鸨带着二丫这些长得出众的姑娘们跑了,其他女人也都跑了,独独留下大丫这些锁在柴房,被所有人遗忘的女子,想跑都跑不了,只待饿疯了的难民流寇发现她们后,煮而分食。
在梦里,胡娟亲眼看到大丫被分尸,血溅三尺,身体被饿得发狂的难民撕扯生啃,烤煮……
一只装着大丫左臂的陶罐就那样坐在火上,属于大丫的手从黑漆漆腾着雾气的罐口里伸出,不甘的想要抓住什么,却永远都无法握住。
那一幕的无力与绝望透过梦境,直击她的灵魂。
胡娟觉得恶心,可怕,残忍,愤怒,悲伤,她想醒,但冥冥之中有股力量不让她醒,要她继续看。
场景一转,主角变成了被带走的二丫。
二丫跟着老鸨跑到北边,改名秋月,依靠容貌和小心机,傍上了一个叫郑有为的富商,赎身后到处打听大丫的下落。
在得知大丫被逃荒的难民流寇吃了后,自小被姐姐带大的二丫疯了,她发誓要毁掉这个吃人的世道。
一次宴会上,她应富商的要求,上台跳了一支舞,成功被当朝的戍边将军镇远大将军看上,带到边城,娶回家当小妾。
边城是什么地方?
是两军交战的要塞重地,是大晋朝的第一道防线,二丫在那联系上了胡人,甘愿成为胡人的暗探,利用镇远将军小妾的身份窃取军事机密,最后导致晋朝北域全都陷入战火,烽火连天,尸横遍野。
二丫的下场可想而知。
直到梦醒的最后一刻,胡娟都能听到有人在唾骂:“那个叫什么秋月的妖女,听说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