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萧楚安醒时已经日上三竿。
他伸展了一下酸软的腿,理智也从昨夜的荒唐里面渐渐回过神来。
片刻后,他唤来宫人伺候自己更衣,浅浅吃了两口早膳,随后又伺候他泡了一个热水澡,将身上的污渍搓了个干干净净才肯罢休。
李德福一边给萧楚安扣上腰封一边压低了声音:“王爷,今早一大早奴才就回了皇上,说您昨夜身子不爽,今日就不去早朝了。皇上说过会就派人送些东西来看望王爷。”
铜镜中的人面色有些苍白,眼底下透着一圈乌青,比平日里面还更显变态。红唇还有一个豁口,是昨夜被人咬的。
萧楚安轻声“嗯”了一声,表示自己听到了。
萧楚安捏着眉心,有些头疼。昨夜那小狼崽在他的身上留下了不少的痕迹,但都能藏在衣衫之下。
楼夜第一次认识他的时候,在他的身上留下了只属于他一个人的痕迹,有幸让外人见过一两回,让人笑安王娶了一个好侧王妃,拥有如此强的占有欲,也不知道以后谁敢做他的正妻。
那是萧楚安和楼夜提过一两次,小狼崽才松了口,不会在他的身上留下格外明显的印记,但只要是休沐的时候,楼夜必定会让他在床榻上下不来。
可昨夜,楼夜像变了一个人一般,除了亲吻他腰间那一道疤痕时有些用力之外,其他的时候都是格外照顾萧楚安的感受。
李德福见萧楚安不说话,沉吟了片刻,方才问道:“王爷觉得了楼夜殿下如何?”
“他人呢?”萧楚安理了理衣衫,装作无意的问道。
他的腰还有些疼,这一具身体的确并不能长时间和楼夜做这样的事情。
李德福见萧楚安话里没有带着任何的厌烦,心下觉得自家王爷或许对这个侧王妃很有好感,于是道:“侧王妃在厨房为王爷您熬药呢。”
萧楚安微微抬眸看向了李德福,像是有些吃惊。“他看上去像是能熬药的么?”
堂堂一国皇子嫁到大梁,虽说只是一个侧妃,可让人熬药这种事情,传出去必定又要说他安王爷苛待人家。
“王爷,您醒了?”
楼夜的手中端着药进了房间。
萧楚安的目光顺着声音落在了楼夜的身上,他今日穿着的还是萧楚安的衣服,白色的衣衫很衬他的肤色。
衣摆处用金线绣着祥云图案,自然的垂落在他的脚边。他双眉微微上挑,有些肆意张扬,双唇微微紧抿,眼眸之中闪烁着雀跃。
萧楚安收回了目光,淡声评价道:“你并不适合白色。”
他踱步到案几旁坐下,扫了一眼楼夜端来的东西,“这是什么,好难闻。”
他喜欢吃甜的,并不喜欢这种苦兮兮的东西。
楼夜将黝黑的碗放在了萧楚安的面前,“是给王爷调理身子的好东西,都是千金难买的药材,听闻王爷喜欢小桃酥,臣还准备了些小桃酥。”
楼夜顿了顿,继续道:“不过王爷刚刚用过膳,想来现在也吃不下小桃酥。”
萧楚安:“……”
他失笑,看了一眼身后的李德福,“你听听,本王的王妃把什么话都说完了,还让本王说什么呢。”
李德福也只能跟着萧楚安笑,“王妃也是关心王爷。”
萧楚安没说话,收回了视线,目光落在了面前的药碗上,指腹轻轻碰到了碗的边缘,目光带着些许的犹豫。
楼夜将萧楚安手中的碗接了过来,豪饮了一口,含在嘴里,趁着萧楚安还没有反应过来的空档,掰过了他的头。
温柔的唇贴在嘴上的时候,萧楚安还有些懵,直到口腔被一股难闻的药味完全充斥他才反应过来。
温热的药顺着漂亮的脖颈滑落,楼夜放开了萧楚安的唇,哑着嗓音:“需要臣这么闻么?”
萧楚安眨着眼睛,下意识地回应道:“好。”
在朝露宫的那些年,他毒入骨髓的时候,楼夜就会熬一些明兰朝的药来减轻他身上的痛苦。
那些药很苦,苦得萧楚安一口都不想喝,楼夜便会用这种简单粗暴的法子给他喂药。
久而久之,两个人养成了一个心照不宣的习惯,只要萧楚安不想喝药的时候,就会不停地抚摸碗的四周,而楼夜就会亲自喂他喝药。
李德福连忙转身,捂住了眼睛,“奴才可什么都没有看见。”
萧楚安:“……”
朝露宫里,李德福不少见到他与楼夜亲昵的模样,他的陛下甚至大多时候都在床榻之上,什么都由楼夜照顾。
但李德福脸皮薄,回回都站在门口不敢进去。
萧楚安摸了摸自己的唇,再看了一眼苦涩的药。
不需要他多说,楼夜便抵着他的头将整碗药都喂了进去。
最后一口时,楼夜抱着萧楚安迟迟不肯撒手,他捧着他的脸,轻轻抚摸着萧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