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在前往晋省之前能过上几天安分日子,但是滕谅快被后背正在结痂的伤口折磨疯了。
痒意密密麻麻,钻心的难受,无时无刻让人想要剜掉那块肉。
滕谅实在是忍受不住了,抬手就往后背走,偏偏有人的后脑勺跟长了眼睛似的,一抓一个准,干脆利落地攥住了滕谅的手腕。
滕谅泪眼朦胧地盯着黎安,试图撒娇,让狠心阻止他的人能心软几分。
奈何黎安就是个铁石心肠,面对滕谅的恳求,不为所动,抓着人的力道是一点没有松懈。
“黎安,黎医生”滕谅见撒娇没用,索性耍起无赖。
黎安的手很大,轻轻松松就攥住了滕谅双手的手腕,他瞥了眼滕谅,叹息着让人别动。
滕谅见当真没有希望,只能讪讪放下手。
他耷拉着脑袋,浑身散发着丧气,整个生无可恋。
黎安找来冰袋,让滕谅趴在啥沙发上,隔着毯子,往滕谅后背上敷。
滕谅呼出一口浊气,只觉得黎安这是隔靴搔痒,止倒是止住了,不过但凡黎安离开,那股痒意就来了。
当黎安把冰袋拿走的时候,滕谅又开始哼哼唧唧,露着个光膀子左右晃悠。
滕谅很白,从前是不见天日的苍白,现在更是白得晃人眼,不过因为黎安的监督,生活作息好起来的滕谅,苍白中又带着点红润,有种莫名的妖冶。
黎安撇开眼睛,明明两人该做的都曾经做过了,甚至比一般的人都要过火,但是每一次的相处都会带着纯情。
没能过瘾的滕谅无意瞥见黎安的动作,恶趣味占据上风,索性腾地起身,毯子就这么滑落。
黎安瞳孔微微颤动,迟迟没有任何动作。
滕谅见事情没有按照自己的预料发展,懵了懵,随即想到自己后背还有伤疤,脸上得意洋洋的笑容也渐渐收了。
他清清嗓子,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默默捡起毯子,正准备往身上搭,却被黎安抓住手腕。
细密的吻落到肩头,滕谅好像感受到滚烫的湿濡。
那是黎安的眼泪。
滕谅垂下眼帘,这是掺杂着血和泪的厮磨,他听见了黎安粗重的呼吸,还有轻声的呜咽。
恍惚中,滕谅听见了黎安低沉嘶哑的声音:“对不起”
某种程度上,滕谅确实没法再注意身后的痛痒了,他全部的注意力都被黎安吸引走。
贤者时间的滕谅微微眯起眼睛,心说,这么纯情的体验,倒也还不错。
碍于滕谅的身体原因,两人也只是单纯的亲亲抱抱,不过大家正值青年,难得亲密接触,肯定是情难自控。
所以伺候完滕谅,黎安默默地去了洗手间。
滕谅本来想伺候回去的,但是黎安一个眼刀瞥过去,就把滕谅定在了原地。
“现在,别招我。”黎安压着声音警告,眼睛似乎都有些充血。
滕谅抿唇,半死不活地趴在床上,往外挥挥手,目送黎安一路去了洗手间。
在家里胡闹了两天,安生日子就这么到了头。
范载阳来的时候,步履沉重,眼圈青黑,不知道指不定认为这人做了什么不法的事情。
滕谅给他倒了杯水,在他对面坐下,两手合十,撑在身前。
范载阳拿起水杯,一口猛灌干净,抹了把青色的胡茬:“你得和我们去一趟晋省。”
对此,滕谅并不惊讶,他只是抬抬下巴,表示自己知道了。
范载阳环顾四周,喃喃:“你和黎医生同居了?”
滕谅嗯哼一声,算是肯定了范载阳的答案。
冷淡的装修风格和简约的家具布置,范载阳摩挲几下手臂,抚平上面的寒毛,咕哝:“不愧是黎医生,就连房子也冷冷清清的。”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滕谅先前还不觉得这房子哪里不对劲,被这么一提点,脑袋一下子就通了。
他扫描周围的布置,若有所思地垂下眼睛,随即起身:“范哥,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突然严肃的语气,让范载阳也跟着绷直了身体,他站起来,满脸都是严肃:“什么忙?很重要吗?”
滕谅缓缓点头,又一次重复:“很重要。”
等人站在家具城的时候,范载阳整张脸都黑了,他就知道自己不该随便听信滕谅这人的胡说八道。
“很重要?”范载阳每个字都加重了读音,眼角微微抽搐。
滕谅耸肩,胡乱把头发拢在脑后,正色道:“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黎安家里太冷冰冰了,这种时候,滕大设计师该出马了。”
范载阳扶额不语,然后看向一旁嘴角洋溢像素微笑的黎安,想要说的话默默被他吞回去。
得,人家合计着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一外人瞎掺和什么。
摇了摇头,范载阳搭上黎安的肩膀:“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