邑姿娆不知道养父会跟她谈什么,表妹彭闪闪说养父被杨歌哄走钱后都快疯了,但今天养父除了邀约所有亲朋,并没有搅扰婚礼。
“爸,请说吧。”
邑姿娆坐下后,客气又生份。
一个超级贪财的养父,难道是想要将刚刚收的礼金要回去?
邑姿娆心里暗想。
抑或是为了前夫的钱依然还在她的监护权里?养父要动这个心思。
邑姿娆听彭闪闪说,杨歌和尤淑曼虽然摆了酒席结婚,但他和尤淑曼还没有正式领取结婚证。
只要邑姿娆没有撤掉监护权一天,尤淑曼想要从杨歌那里获取什么,没有监护人邑姿娆同意,结婚证都领不了。
“小娆,和爸爸联手吧。”
坐下后,杨铁柱对邑姿娆开门见山。
“我要对付尤淑曼,把钱从她和小歌手上拿回来。”
“爸,这些年我够了,你们的事,你们自己处理吧。我已经和杨歌离婚了。”
“你为我们杨家付出这么多,在我们杨家这么多年,婚虽然离了,你就甘心把所有都白白给那个女人?”
杨铁柱继续说道。
“你十四岁被小歌带回杨家,我虽然不及小歌妈对你那样照顾,爸对你也不薄是不是?”
说到动情处,杨铁柱已是老泪纵横。
如果是陌生人,都会被眼前的杨铁柱完全感化。
邑姿娆要是没有经历过被杨铁柱赶出家门,没有经历过杨铁柱找个假的女人代替养母,最后还因为产权无法过户让买方告到法院,被卷走合法资产的养母还不得不帮他擦完pg后依然被卷走她全部的资产,在逼死养母后,作为养女和儿媳妇的自己还得继续替他还债十九年,而他自己却拿着本属于家庭的钱对她和遭遇车祸的亲儿子不闻不顾。
“爸,我知道感恩,但是和非我懂。”
十四岁养她读书,但那都是养母和杨歌,养父为她做过的善事少之又少,如果养母对她恩重如山,眼前这个逼死养母的老男人对她来说,反而可以生出深仇大恨。
二十四岁嫁给杨歌,二十一年的婚姻,还了十九年的债务。要不是任颜斯特,她不知道,这个债会等到什么时候才能还完。
“你把小歌的监护权转给爸,爸给你一千万。”
邑姿娆心里拔凉拔凉的,这个一千万要是早点拿出来,该有多好。
如今,自己的青春都快过完了,欠债也还完了,有它何用。
“爸,我不需要,你的心意,我心领了。”
邑姿娆心里冷淡,虽然考虑杨铁柱毕竟是杨歌的爸,她不知道杨歌是怎样从他爸那里骗去所有钱财,但他父子之间的恩怨,自己已经无须插手。
“你今天带回来的这个朋友,爸也没说他不好,爸也支持你。”
“从今后,你有自己的生活,爸再给你一千万,有什么不好的。”
“我不知道您是怎么把钱财都转给了杨歌,理由和原因是什么,现在您如果还拿得出一千万,建议您用来好好养老。”
“说起骗钱,都是那个女人。你知道你爷爷当初走了以后在市中心街有两条街是咱们杨家的产权,她给小歌说,她有资源,有能力把两条街弄回来。”
邑姿娆当然知道。杨歌爷爷是民末庚子赔款里的一批留样学生,是最早的一批博士,回国以后作为化工业领域的鼻祖,不但在工业技术上为国家和民族做出过巨大贡献,在日人侵略我河山时受命开办兵工厂抗击日寇,战后对日索赔,作为中方五人代表团之一站在国际法庭为祖国亿万黎民百姓争取赔款,后又作为沪区特派专员收复敌伪工厂,为战后祖国的工业重建展臂力舒胸臆。当时在杭城报业集团当记者的时候,杨歌爷爷的相关报道全部是邑姿娆写的。
“你知道,如果爷爷名下的产权能够落地拿回,不要说区区一千万,几百个亿我们杨家都有。”
“爸,小娆天生对钱财和算账没有天赋,不要说别的,我记得,我刚落户到咱们杨家,您们收养小娆的那一年,您已经按我们一家四口人分回来许多产业,但您这些年拿走妈妈和本属于杨歌和我的那一份,不要说别的,就是拆迁款也不少,您自己名下没有上亿,也有小一亿。为什么还要惦念那些被尘封了的过往呢?”
“小娆,爸爸贪财没错,你是不懂,一个人从小没有爸爸。找不回你爷爷,能够拿回属于你爷爷生前的物什,我老铁柱也就算是和我从未见过面的爸爸见上面,生活在一切了啊。”
“爸……”
邑姿娆听养父这样一说,万分震惊,她一时之间竟然没有了应对。
邑姿娆想不到养父内心里竟然藏着这么深沉的想法。
“那您把所有资产全部一下子过继给杨歌和这又有什么关系。”
多年的了解,邑姿娆始终是不相信养父杨铁柱的人品的。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