蜉蝣山顶,轻生——
回忆的阀门被打开,谢辞清似乎看到那年八月八。
那天正好是他出征前一天,母亲说带他去蜉蝣山顶的寺庙求平安。
他本不信,可架不住父母要求,最后还是来了。
寺庙熏烟袅袅,信徒虔诚祈祷。
上过战场的战士,生死由命,怎会被此景动容?
着实是受不住,他一人来到僻静处。
正巧,不远山崖边,一抹倩影入眼。
眼看一朵鲜花凋零,他猛扑了过去。
怀中小姑娘如半月羞花,朦胧且美好,只是那日他心系战事,无心欣赏。
而如今,宁胧月面容与当日重合,依稀间,男人只觉心头涌起一道沸腾。
心跳愈加快速,仿佛要蹦出胸膛。
谢辞清强压着情绪才悠悠说出一句,“你如何证明?”
“没有证明。”宁胧月回答的斩钉截铁,“那时我并不知道你是谁,直到听人说才知道你是大名鼎鼎的靖王。
知道自己身份攀不上,我只能日夜关注,这才对军中之事,朝廷之事如此了解。”
言外之意,军中亏空,查出内鬼之事,是宁胧月心悦于他,才特意注意的。
此话说的有凭有据,一时间,谢辞清竟无法反驳。
他只能看着宁胧月,用尽全力的看着,试图用肉眼将对方看穿。
然,宁胧月不卑不亢的站在那儿,丝毫没有半点撒谎的慌乱和心虚。
“我的目的至始至终都只有一个,我只想离王爷近一些,哪怕是做个替身。只愿哪天能得到王爷垂怜,抬个妾。”
隐隐泪光在宁胧月眼中流动,一字一句如同拨动心弦的手。
“王爷不必担心,有我会影响你,相反的,我将会做你最好的后盾。
如今上有青楼,下有酒肆,最低层还有乞丐,不管什么样的内容,我都能为你打听到,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助你拿到你想要的一切!”
谢辞清喉结上下滑动,一句好字就快要从嘴里蹦出来。
然看到宁胧月腰间的玉佩,混沌的脑袋瞬间清醒。
几乎是冷到极致般,他吐出一句,“不可能。”
“哪怕王妃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儿,你也不愿再收一个我吗?”
“是!”
宁胧月一怔,身体颤了颤。
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收紧,宁胧月只觉心口某处隐隐作痛。
本以为朝夕相处,就算没有爱恋,也有依赖,如今看来靖王就是靖王,薄情就是薄情。
宁胧月气极反笑,“好好好,是我自作多情了。”
故作平静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宁胧月尽可能的平静着自己的情绪,然哽咽之感还是肆无忌惮的跑出来。
“罢了,这是我的命,我不强求了。只求王爷垂怜,把楚燕还给我,我只有她了。”
豆大的眼泪不争气的落下。
瞧着那珍珠般的泪滴砸在手上,化作水花,谢辞清只觉心像被人揪着那般疼。
他微微侧身,不想看宁胧月这般模样。
然即便侧过头,余光还是忍不住的朝女人身上撇。
“就算我求你了!”
宁胧月扑通一声跪地,头磕在地上砰砰作响。
眨眼功夫不到,光洁的额头就是一片红,眼瞅着血光都要溢出来,谢辞清皱起了眉,一把捏住宁胧月的下巴。
“你这般作践自己,是想所有人都知道,本王对你做了过什么吗?”
宁胧月摇头,然后下巴被人紧紧的捏住,她动不了丝毫。
只能睁着一双眼,像猫祈求着主人垂怜般,可怜巴巴的看着谢辞清。
到底是不近女人的靖王,唯一近的女子还是面前着这只狐狸。
实在是抵挡不住这般诱惑,谢辞清指腹抵住了宁胧月的唇。
“好,本王可以放人,不过就要看你如何让本王满意!”
宁胧月自小在青楼长大,见谢辞清这般,自是明白对方想要什么,她当即起身。
细长且泛着红润的指尖落在男人颈间的扣上,她仰着头直直的看向谢辞清。
身体贴近,小手随意的在男人身上游走,红润的唇在烛火照耀中隐隐闪动,似挑拨,似逗弄。
终是受不了诱惑,谢辞清搂着宁胧月的腰,朝着桌边压了下去……
鸾颠凤倒,一夜无眠。
等宁胧月被人暗自送回月镜阁时,楚燕已经在屋里等着了。
她看着宁胧月受伤的头,心疼的冲上去,“小姐,你怎么……”
“没事,”宁胧月摇头,一双眼直直的楚燕身上扫着,“你呢,你没事儿吧?”
楚燕一脸无辜,“奴婢没事啊。”
“那你为何现在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