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第一商贾,说话都是一套一套的,有这般人才在,以后酒肆有何惧。
宁胧月眼眸流露出欣赏,她轻打一声响指,楚燕当即将出门带的木盒子递到钱多多面前。
“这是?”
“这是满满整整的四十五两现银子,只要你点头,这些立马落入你的腰包!”
“四十五两,这未免太少了,当初不是说好五十两吗?”
“你当初若答应,五十两可立马成交,然,你赶走我不说,还口出狂言,就凭这点,你这铺子我不要也罢,你又如何让我给你五十两。”
钱多多被怼的面红耳赤,瞬间变成个闷嘴葫芦。
宁胧月拍拍木盒,再次将钱推了上去。
“总之一句话,四十五两,你要还是不要?”
捏紧拳头,钱多多嘴咬的发白,踌躇许久才憋出一个字,“要!”
木盒子落在怀中,钱多多顿时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只是一想到这么大间铺子就这么贱卖了,他安心中又带着惋惜。
“那行,姑娘稍等,我马上叫人牙写下文书,办理相应手续。”
说着钱多多就要撤,宁胧月叫住了他,“顺便问问你那三个伙计愿不愿意留下来跟你一起干。”
“好。”钱多多恹恹的离去,猛的精神抖擞的回来。
“等等,你问三个伙计愿不愿意跟我一起干,意思可是让我们留在这铺子里继续干活?”
“是。”
“为什么?”
“刚好缺人,你们正好!”
“那工钱呢?”
“跟以前一样!”
……
从裁缝铺出来,宁胧月如释重负般松口气。
锦一佩服道:“姑娘好生厉害,这么好的铺子,五十两不到就拿到手,论省钱,怕是无人能敌姑娘。只是,为何要将他们全盘收下呢,若是要人,从王府随意拨些便是。”
王府里的人都是签了卖身契的,便宜能干,又有知根知底,何故收一些连底子都不知道的。
宁胧月淡淡掀眉,“你若想让别人知道,这酒肆是靖王开的,大可把王府里所有的人都叫来,到时候出了事儿,可别怪在我的头上。”
额……
闭嘴,傻笑,宁胧月一句话堵住了锦一所有的话。
他顿了顿,似是想起什么,“那按照姑娘的意思,我也不能留下来了?”
宁胧月未开口,答案显而易见。
锦一顿时苦瓜脸,“那我不就没机会吃到姑娘的吃食了?看到尝不到,这比杀了我还难受!”
至今他都还记得叫花鸡的味道。
倘若不是跟着宁胧月有肉吃,这跟着弱女子的任务,他早给锦二了,又何苦亲自盯着。
不行,不能如此,无论如何,他都要尝到东西,哪怕喝点汤都成。
想罢,锦一扑通一声跪地,“姑娘,你就通融通融一下吧!”
腿突然被抓住,宁胧月吓得连后退,楚燕更惊得上前拍打锦一的手。
“公子, 你这是在干什么?放手,快放手,多丢人啊,快起来呀。”
丢人吗?
不丢人,比起吃不到吃食,这点丢人算不上什么。
锦一一把鼻涕一把泪,“姑娘,就念在我上有老下有小的份上,就让我待在酒肆吧,我不要工钱,就要三顿饭!”
男人哭的铺天盖地,引周遭驻足观望。
要吃不要钱,这算啥养家糊口?
不过,能让人要吃不要钱的酒肆,有多好吃?
不少人对那卸掉门匾的店铺,多了丝留意。
脚被牢牢的抱着,挣脱不开,宁胧月叹口气,“罢了,多你一个,便多你一个吧。”
“真的?”
“嗯,易容的规矩,你懂吧。”
锦一目光璀璨,“懂懂懂,姑娘放心,我绝对不会给姑娘惹事的。”
一连三天,锦一杳无身影。
谢辞清在玉清阁望眼欲穿
着实忍不住了,他叫来了锦二。
“锦一人呢?”
锦二一脸愤恨,“那家伙正屁颠屁颠的跟着宁二姑娘跑呢,那殷勤的样子,可丢咱们的脸了。”
好歹是跟在身边那么久的人,谢辞清大致猜出对方心思。
“罢了,跟着便跟着吧,你呢,让你查的事查的如何了?”
锦二拉长了脸,“主子,恕属下无能,着实查不出什么。这些日子出门,也就只找到这些。”
那是一堆杂乱的书本,零零碎碎的记录着旧朝史记,以及现朝传闻。
这些都是为官之人入门的政治之书。
难怪宁胧月会注意到军粮的事儿,能对这些感兴趣的人,如何不注意到细微之处?
谢辞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