旼了,李大人定然收受了岑永旼的贿赂。”
毋弗如闻言,暗笑道:被你猜中了,这李大人可不是什么青天大老爷,一早便被岑永旼收买了。故而,你就算能活着下这公堂,亦不可能活着出牢房。你自诩聪明绝顶,为何要当堂戳穿李大人?李大人必然恼羞成怒,你十之八.九会被活活打死。”
果不其然,李大人做出一副刚正不阿的模样,又扔了一根签子:“藐视公堂,再加二十杖。”
现下仅仅打了十五杖,岑永昭已是皮开肉绽,再打三十五,定是命归黄泉。
毋弗如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心道:秦娆,你在天有灵,看看岑永昭吧,解气否?
岑永昭破口大骂:“昏官!昏官!昏官!你定会遭报应的。”
李知府命令道:“大胆岑永昭,竟敢当堂污蔑本官,打,给本官重重得打!”
“十六。”
“十七。”
“十八。”
“十九。”
……
“四十八。”
岑永昭的下.身已是血肉模糊。
岑永旼不敢再看,别过了眼去。
梁白薇却是一眨不眨,还对岑永旼道:“胆小鬼。”
岑永旼颤声道:“他终究是我的同胞弟弟。”
“你的同胞弟弟可是想用砒.霜毒死你。”梁白薇冷声道,“挨打的若不是他,受死的便是你与我了。”
岑永旼觉得梁白薇说得在理,可他还是不敢看。
最后一杖终是落下了。
岑永昭早已阖上了双目,整个人全无反应。
毋弗如探了探岑永昭的鼻息,道:“这岑永旼已然断气了。”
李知府道:“那便退堂吧。”
岑永旼的身体晃了晃:“当真断气了?”
毋弗如建议道:“兄长不若自己来看看吧。”
岑永旼便低下了身去,去探岑永昭的气息。
下一瞬,他的咽喉陡然一凉。
毋弗如见岑永旼咽喉处喷出了血来,不由想拊掌叫好。
却原来,这岑永昭命硬,尚未毙命,此刻正手持一把匕首,匕首插入了岑永旼的咽喉。
梁白薇见状,吓了一跳,疾步到了岑永旼身侧。
岑永昭拔.出匕首,接着去刺梁白薇。
岑永昭力不能支,对付岑永旼是一击即中,且岑永旼猝不及防,对付梁白薇便没有这么容易了。
梁白薇被岑永旼的血液洒了一眼,一时间怔住了。
见岑永昭向她捅来,她侧身一避,便要抢岑永昭的匕首。
她的手堪堪覆上匕首柄,正要掰开岑永昭的手,不知是谁人推了她一下,以致于她将自己的小腹送向了匕首尖。
匕首不及她想象当中的凉,兴许是其上沾了岑永旼血液之故吧?
她怔了怔,下意识地将匕首拔了出来,带出了满目的血液。
这是她的血液?
对,这是她的血液?
她本可以从岑永昭手中抢走匕首,是一人推了她。
她回首一看,哪里有什么人?
李知府一走,衙役皆做鸟兽散。
对了,“秦娆”呢?
“秦娆”去何处了?
是否“秦娆”推了她?
目前这不是最重要的。
重要的是她得找人来救她:“救命,救命啊!”
岑永昭看看岑永旼,又看看梁白薇,气力耗尽,死不瞑目。
他要是能再杀了“秦娆”该有多好?
由于失血过度,梁白薇面白如纸,轰然倒地。
岑永旼双目圆睁,未及说出遗言,便倒在了梁白薇身上。
梁白薇见无人理会她的呼救,费力地推开岑永旼,欲要站起身来,左足足踝突地被岑永旼抓住了。
这岑永旼竟然还没死。
梁白薇用力地去掰岑永旼的手:“松手!”
岑永旼不肯。
俩人僵持间,岑永旼断了气。
梁白薇索性用匕首砍断了岑永旼的手。
她终是站了起来,一手捂住自己流血不止的小腹,一手扶着墙,往外走。
岂料,原本敞开的门猛地被关上了,任凭她如何用力都打不开。
“是谁!是谁在外头?是’秦娆’么?”
门外无人作答。
“’秦娆’,好妹妹,我对不住你,你大发善心,大人大量,大慈大悲,救我一命可好?”
门外还是无人作答。
“好妹妹,嫂嫂错了,只要嫂嫂能逃过这一劫,嫂嫂从今往后,事事都听妹妹的,妹妹要嫂嫂往东,嫂嫂绝不往西,嫂嫂说到做到。”
门外依旧无人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