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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本一·其十八(1 / 2)

岑永旼唯恐夜长梦多,横生枝节,十日后,他打着族不可一日无长的旗号,迫不及待地召集族人,宣布道:“今日起,我岑永旼将正式就任岑氏族长一职。”

岑永旼犹如错将自己当作生角,殊不知自己只是丑角的戏子粉墨登场,激动得溢于言表。

毋弗如心下冷笑,为了更为激化岑永旼与岑永昭之间的矛盾,她出言责难道:“公公尸骨未寒,兄长便急着当族长,是否不妥?”

岑永昭犹记得爹爹出殡当日,解秽宴上,“秦娆”那副胆小如鼷,劝他少惹兄长夫妇的模样,怎地突然转性了?

他又陡地想起那日“秦娆”帮着翠红,同兄长唇枪舌剑的模样,以及秦娆听闻“九代洗女”后,不肯依从,毅然决然地回了娘家,被娘家送回来后,与他顶嘴,全无三从四德的模样。

前者是因为“秦娆”是仗着有爹爹主持公道?后者是因为他待秦娆太好了,纵得秦娆恃宠而骄了?抑或是“秦娆”本就是刚烈的性子,先前服软不过是蛰伏而已?

他正思忖着,见其他族人纷纷附和“秦娆”,又突地被“秦娆”握住了手。

毋弗如附耳道:“夫君才该是河西岑氏的族长,夫君何处不如岑永旼?我虽知岑永旼是嫡长子,又是县令,但我实在不服气,想为夫君争上一争,万一不成,大不了我们从这岑府搬出去吧。”

却原来是为了我么?不,夫妇一损俱损,一荣俱荣,是为了自己吧?

岑永昭低声道:“何不如由‘娆儿’除了岑永旼,永绝后患吧。”

十日前的解秽宴上,岑永昭说的是“不若我们先下手为强”,现如今这岑永昭是不想脏了自己的手,或者是对我有所怀疑?

不论如何,岑永昭无法证明夺舍之事,就算岑永昭有所怀疑又能怎样?

毋弗如思及此,说了与解秽宴上一样的话:“我可不敢杀人。”

岑永旼几乎被族人的反对声浪淹没了,都怪“秦娆”起了这个头。

他盯住了正同岑永昭窃窃私语的“秦娆”,恨不得在她身上捅出几个血窟窿来。

果然该依梁白薇所言,将岑永昭与“秦娆”除了,如此族长之位便如探囊取物。

梁白薇见情况不妙,打圆场道:“族不可一日无长,夫君生怕公公九泉之下不安心,才想尽早就任族长之位,并非出于一己私欲。妹妹所言不无道理,公公尸骨未寒,夫君确实心急了些。我认为族长之位可待公公过了七七再议,不知诸位长辈、诸位兄弟姐妹意下如何?”

岑永旼只得配合道:“望诸位勿怪,我的确并非出于一己私欲。”

毋弗如扬声道:“既是为了河西岑氏一族,并无一己私欲,这族长之位为何不有能者居之?”

梁白薇嗤笑道:“妹妹所谓的有能者便是小叔吧,显而易见,妹妹阻止我夫君就任族长绝不是因为爹爹尸骨未寒,却是因为妹妹的私心。”

毋弗如恍若未闻,提议道:“不如由在场诸人表决该由岑永旼,还是该由岑永昭继承族长之位吧,选岑永旼者请立于左侧,选岑永昭者请立于右侧。”

岑永昭口中说要先下手为强,但岑父生前偏袒他,且他的能力确实胜过岑永旼,以致于他尚且对族长之位心存幻想,以为自己就算留着岑永旼一命,亦有可能继承族长之位,所以不愿冒险。

而岑永旼与梁白薇虽然想对岑永昭与“秦娆”动手,由于岑永昭到底是河西县尉,生怕惹出麻烦来,着实寻不到万全的法子,遂按兵不动。

毋弗如耐心告罄,今日须得火上浇油。

梁白薇反对道:“妹妹是否太过儿戏了?”

毋弗如志得意满地道:“既然姐姐觉得倘使表决,定是我家夫君胜出,便无须表决了,由我家夫君在公公七七之后,继承族长之位便可。”

“我何时说过定是叔叔胜出?”梁白薇知晓自己中计了,这表决势在必行。

果不其然,她听得“秦娆”道:“那便表决吧,看看谁人更得人心。”

毋弗如义正辞严地道:“表决前,我必须先告诉诸位,这梁白薇是杀人凶手,打着‘九代洗女’之名,杀了其夫妾室翠红所产的男婴。而其夫岑永旼的县令是公公买来的,且公公之死与岑永旼脱不了干系。我之所以阻止岑永旼继承族长之位,便是因为他们夫妇二人俱是穷凶极恶之徒,绝不可容他们染指河西岑氏族长,以免毁了河西岑氏百年基业。”

在所有人眼中,河西岑氏长房一团和气,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梁白薇痛心疾首地道:“妹妹为了这族长之位血口喷人,其心可诛。”

毋弗如不卑不亢地道:“天理昭昭,在场诸人亦是心如明镜,我是否血口喷人,自有公论。”

岑永旼叹了口气:“是我没能照顾好爹爹,我有错,但我并未谋害爹爹。诸位且想想,我是爹爹的长子,待爹爹百年,定将族长之位传予我,我何必急于一时?至于白薇之事,亦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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