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野应道。
他虽是这样说，但周瑾看他脸上没有什么血色，心中担忧不已。
今天一来，她就发现他似乎不太舒服。
她咬了咬嘴唇，问：“你真的没事吗？要不要去医务室看看？”
程野摇摇头：“没事，不用担心。”
周瑾犹豫了一会，还是没多说什么。
一上午，程野都在强撑着身体的不适，总算熬到放学，他收拾好书包准备离开。
“阿野，程鹭盈跟我说你昨晚很晚才回来。”宋泽易勾住他的脖子，“老实说，你昨晚干嘛去了？”
“……”
“不回答干嘛？很可疑啊。”宋泽易奇怪地看着他。
“野哥一上午都不怎么说话，很反常啊。”林子祺摸了摸下巴，“难不成昨晚偷偷去上分，结果反而掉段位了？”
“你们别老问东问西的了，油盐不进叫你们去办公室你们还不赶紧过去！”周瑾喝止道。
宋泽易和林子祺闻言耸了耸肩，兴味索然地离开。
程野暗自松了口气，他现在头晕脑胀的，还真怕他们一直追问个不停。
回到家，饭菜已经上齐了。
程野洗好手坐在位置上，听到陆悦白说：“阿野，游主任跟我说，你今天上午的学习状态不是很好，上课经常走神，这是怎么回事啊？”
程野依旧用对游岩说的话来回答她：“我下午不会那样了。”
陆悦白满意了些：“马上就要期末考了，这次争取年级第一，知道了吗？”
程野低头捏着筷子：“知道了。”
陆悦白又问：“昨天晚上我和你爸不在，盈盈有没有玩游戏啊？”
程鹭盈立即偷偷给程野使眼色。
程野会意，语气正常地说：“没有。”
“没有就行。”陆悦白还是很信任自家儿子的，将视线投向程鹭盈，“你还在那笑，我刚刚跟你哥说的也是在说给你听，期末给我考好点，别再倒数了。”
程鹭盈敷衍道：“好好好。”
“好好好是什么意思，到底有没有用心听进去啊？”
“老妈你就不能少念叨下，像老爸一样安安静静的多好呀。”
默默吃饭的程栋突然被点名：“……”
“我还不是想你能考好点，人家许助理的女儿跟你一样大，不知道拿了多少奖状……”陆悦白继续絮絮叨叨。
程野对此习以为常，他全程只需要简单地点头便是了。
饭后，他端了杯温水进自己房间，拉开抽屉，找到备用的感冒药。
刚把药倒进杯子里，手机便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三个字母：aw。
程野的心顿时紊乱起来，顾不得搅拌溶解，昏头昏脑地接通了电话。
陶晴的嗓音传了出来：“半仙？”
“嗯。”
“没打扰到你吧？”陶晴觉得这个点他应该吃完午饭了。
她靠坐在床头，一手抓着手机放在耳边，一手把玩着钥匙扣。
程野看着桌上搁置的杯子：“没有。”
“你嗓子不舒服吗？”陶晴听出他声音比以往要虚弱。
“没不舒服。”
陶晴心里狐疑，不过还是先说正事：“我打电话给你，是想跟你说声谢谢，谢谢你昨晚救了我。”
“不用谢，你没事就好，只是……”
“只是？”
程野犹豫了几秒，还是说了出来：“你妈妈因为联合那帮人被拘留了。”
陶晴淡淡地说：“我知道，是她咎由自取，拘留两周都便宜她了。”
听出她语气中的平静，程野埋在心底的疑惑不由蹿了出来：“你妈妈她……咳、咳咳。”
陶晴皱起眉毛，程野的咳嗽声很轻，可她还是听见了。
“你怎么了？”
程野找了个理由：“刚吃的菜有点辣。”
“别骗我了，你是不是感冒了？”
“……”
陶晴猜想这个笨蛋昨晚冒雨救她，十有八九感冒了。
她一字一顿道：“快、去、吃、药。”
程野听得心头一震，半晌，用极细小的气声说：“好。”
“我今天晚上还会打来，要是还听到你咳嗽的声音，我就把你……”
她忽然停下，让程野感到好奇：“你就把我怎样啊？”
就把他怎样呢？
陶晴一时想不到有什么能恐吓到他的，目光缓缓移向手里的钥匙扣。
她灵光一闪，故意用恶狠狠的语气说道：“我就把你送我的钥匙扣送给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