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兵涛也惊觉风声泄露,仓促间安排王甸上岛准备带郁杏子离开……”
“前提条件是神秘中年男人始终没有暴露身份,也没跟刘兵涛直接联系。”蓝京道。
“对,他透过更隐秘的渠道与刘兵涛约定上岛见面方式,”秦铁雁继续分析道,“但就在刘兵涛、王甸计划夜里带郁杏子离岛时,精神病院发生骚乱,一伙患者冲到小轮船上挟持王甸夜航,刘兵涛则强忍惊恐做了善后安排后也潜逃出去——他意识到自己离开同样能有效掩护郁杏子身份,假装重度抑郁总比不小心被守在对岸的敌人抓住好。”
“制造骚乱者便是假冒患者的张尉,那夜在游轮上被发现后拒捕而击毙,”蓝京道,“田奥明知张尉不该死却没办法,可见市刑警支队内部并不太平,还有一股你根本没察觉出来的势力。”
秦铁雁耸耸肩:“很正常,我在支队时间短根基浅嘛,哪能跟田奥比?这番分析下来小米恐怕在整个事件中扮演了不太光彩的角色,唉,是不是很沮丧?我都不太想继续调查了。”
一时间两人情绪都有些低落。
隔了会儿蓝京强打精神道:“也未必如咱俩想象,小米更有可能被利用了,她以为省城来人主要目的是接受举报材料,顺便到市区办点事,不料人家正好相反。”
“又回到老问题了,如果省城来人入住后又出去办事,凶手到底是谁?”秦铁雁道。
蓝京摇摇头,良久道:“这会儿咱俩纯属想象,有些细节经不起推敲,还得更多实证来支撑。”
“要不我约下胜男晚上聚聚,或许她那边能提供些线索?”
“改日吧,我……我有点累。”
秦铁雁站起身往外面走了两步,又回头神情古怪地瞅瞅他,道:“左搂右抱也得悠着点儿,当心刚开封的索求无度呢,哈哈哈哈……”
快到中午,蓝京突然发现整个上午颜思思都没露面,这很不可思议,换作平时起码进出四五趟,打秘书科电话询问,她语气极为冷淡地说:
“手里有事,忙!”
啪,电话挂了。
什么态度?蓝京却心知肚明她也为自己昨晚夜不归宿生气,严密监视啊还左搂右抱,简直两个女特务。
毕竟有事央求人家,没办法蓝京只好厚着脸皮来到秘书科,打着哈哈说今天的文件材料还没收到,要及时研究领会啊,一天不学习就容易掉队。
颜思思不搭碴儿,埋头专注地做自己的事。
中午吃饭,蓝京照例捧着餐盘坐到红区第二排——区府食堂虽不讲究座次但多年有约定俗成的规矩,即红椅子区域(简称红区)是正府办及市直机关人员用餐;黄椅子区域(简称黄区)是区委办及纪委、组织部、宣传部等干部员工用餐。
区领导理所当然坐前排,蓝京位于上不上、下不下境地,坐第一排不合适,第三排无异于自贬身份,因此第二排刚刚好。
正府办主任周轩也在第二排,那是为了便于服务领导,及时汇报工作;伊宫瑜偶尔到食堂吃饭,每次故意离蓝京远远的,不给区府大院嚼舌头的话碴。
正专心致志吃饭,冷不防车端平主动端着餐盘坐到旁边,道:“蓝助理,有件事儿前天没想起来说,关于东阁不锈钢标准件厂,我考虑让你接手具体负责。”
蓝京愣了半下,第一反应是这家伙故意挑事儿,停下筷子道:“工业条线是伊宫区长负责的,我接手……合适吗?”
车端平道:“涉及工业和企业改制两块工作也只明确伊宫区长暂时代管,以后怎么分工都难说,况且东阁属于特例。蓝助理,东阁作为传统区属国企目前处于非常困难的局面,上周厂长、书计双双撂担子不干了,群龙无首,生产经营濒临瘫痪,王书计和我商量以工作组进驻方式把厂子先管起来,正好也顺应市里关于坚定推进改革开放促进经济高速发展决定内容,拿东阁做试点树立国企扭亏为盈标杆单位,怎么样,蓝助理有没有信心?”
“我……王书计和车区长已经决定了,我无条件服从,但有没有信心,我得好好研究东阁相关资料,毕竟对它的情况一无所知。”
蓝京谨慎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