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
久违的称呼，让姜晚柠的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
她没有抬头，可男人已经蹲了下来。
“晚晚，我回来了。”
姜晚柠依旧没有抬头，只轻轻把头靠在了他肩上，小心翼翼的，她甚至不敢用力，生怕这是一场梦，醒了就没了。
“你怎么才回来……”
周怀生拍了拍她的脑袋，眼睛里都染上了温柔，“好像有点晚，对不起。”
姜晚柠摇了摇头，她今天受了很多委屈，可这些，都随着他的出现，变得那么微不足道。
两个人的身影清晰地映在了后视镜里。
“那不是周怀生吗？”徐知意瞥了一眼后视镜，“姜晚柠挺有本事，这么快就找到靠山了。”
宋衍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现在不用担心她来找我帮忙了，人家有人帮了。”
周怀生拉着姜晚柠起来，“你车在哪儿，我送你回去。”
姜晚柠就把车钥匙递给了周怀生，“具体停在哪儿我也忘了，反正就这一片。”
“没事儿，我来找，你跟着我就行。”
姜晚柠老老实实地跟在周怀生身后，一步都没落下。
周怀生将她安全地送回了住处，他离开的时候，再次揉了揉她的头发，“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我请你吃饭。”
姜晚柠洗完澡钻进被子里的时候还觉得很恍惚，周怀生，真的回来了吗？
她把手机拿起来，看着上面他发来的晚安，心里才踏实了一点。
第二天是周末，姜晚柠却起了个大早。
今天周怀生请她吃饭，她还是认真打扮了一下。
可她一直等到了中午，都没有等到他的电话，这让她一度怀疑，自己昨晚是在做梦。
可手机里真实存在的信息总不会骗人。
也许他临时有事吧，姜晚柠安慰着自己。
就在这时候，周怀生的信息进来了：晚晚，我到楼下了。
姜晚柠飞快地下楼，看见周怀生就站在车旁边，白色的衬衫，深灰色的风衣，看起来干净帅气，又很温柔。
周怀生的帅，并不具有攻击性，是那种如谦谦君子一般的温润如玉，对谁都温和有礼。
周怀生看见她的时候，也微微吃惊了一瞬。
姜晚柠今天很漂亮，像个瓷娃娃。
他望着她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替她打开了车门。
周怀生选的餐厅很有格调，是姜晚柠喜欢的风格。
点完餐后，姜晚柠看了看他，问道，“你这次回来，还走吗？”
“不走了。”周怀生说。
姜晚柠心中欢喜，然而这份欢喜并没有持续多久，周怀生接下来的话，将她心里的粉红泡泡彻底击碎。
“晚晚，我订过婚了。”
姜晚柠愣了愣，眼神低垂下来。但很快，她就自我调节好了情绪。
跟宋衍维持婚约的那段时间里，别的没学会，情绪调节却是练得很彻底。
“那祝贺你啊。”姜晚柠想了想，又解释道，“我昨天，遇到点事情，有点儿失态，你别放在心上。”
周怀生却看了她半晌，眼睛里面充满了深深的无奈。
他犹豫了片刻，还是开了口，“晚晚，这些年，周家在国外的发展，并不是很好……订婚，也是为了家族。”
姜晚柠没想到，周怀生会跟她说这些。但这些话，她却感同身受。
她之前跟宋衍的婚约，不也是这样么？为了家族。
他们都是为了家族，不得已而为之。
“我理解的。”姜晚柠看着他，“像我们这样的家庭，一出生就背负着家族的使命，有责任有义务，不能只考虑到自己。”
“晚晚，对不起。”
周怀生的这句道歉，不仅仅是为此刻，也是为了那一年，他的不辞而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