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内侍还盯着这边,匆忙谢道:“无碍,多谢李将军了。”
内侍见怪不怪,领着他们入了殿内。
“你们可算来了。”
二人齐齐向齐墨行了一礼,“见过三殿下。”
齐墨也已从床榻走下,手中还端着甜汤,跪坐在暖炉旁之时将其放在矮桌上,双手交叠插入宽大的袖口中,“你们不必拘礼,袁内侍速速给二人寻张软垫来。”
“是。”
晏风华与李克定面面相觑,“不知三殿下唤我来有何事要做?”她身上的伤极重,御马带军定然是不成的。
齐墨屏退左右宫人,“近日太后频频示好,我恐其中有诈,方才她还带来了陆婉仪的罪状书,是关于齐傲的,这份罪状书是袁内侍誊抄的,你瞧瞧。”
晏风华激动地伸手去拿那页纸,扯动了后背的伤,倒吸一口冷气,也顾不得疼展开纸张细瞧,李克定眉头微不可查皱了一下。
她一阵惊讶,“怎会如此?”
李克定疑惑的从她手中取过那页罪状书,“太后狡猾如狐,陆婉仪胆子小宫内人皆知,她断然做不出这种事。”
罪状书写道,陆婉仪心生妒忌,怕晏风华以后嫁给太子,东宫得势,不利齐墨夺太子之位,所有在婚宴上,便叫心腹跟随三殿下,伺机下毒。
毒藏于指尖,只碰到杯中酒水,带毒的酒水误打误撞递到了齐世子的手中,本该死的人是晏风华。
此毒是她从耶萨奇属下手中得来,宫宴的刺客,也是她悄悄放入宫中。
“一石二鸟好毒的谋算。”晏风华寻思,若陆婉仪坐实了下毒和刺客入宫行刺两则罪名,少不了有人说她通敌叛国,于三殿不利。
李克定别有深意瞧了身旁的晏风华一样,抱拳道:“三殿下,依臣之见,还需耶萨奇的供认画押,眼下保陆婉仪无虞要紧。”
“三殿下,李将军说的是,您登基为帝的事也刻不容缓。”
齐墨长长呼了一口气,双手撑着矮桌,“依你二人之见,该如何?”
只听晏风华斩钉截铁道:“既然某些人不满您是未来君王,那您更要登基为帝给他们瞧瞧。”
“甚好。”
齐墨送走二人,他心头的石头重重放下,晏家父子在外替他守着大周的边关,他自是放心,只要内忧一除,往后便可高枕无忧了。
李克定跟在晏风华的身后,欲言又止,她偏生冷着脸装作视而不见,低头钻入了轿子中,半晌才掀开窗上的帘子探出头来。
晏风华牙尖嘴利,说话都是刀似的扎向李克定。
“李将军我瞧你肚子里的话憋了半天,若不说出来,今晚怕是要睡着了。”
李克定听多了流言,也见到宫人对她的态度,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阵酸味,犹豫着开口道:“那些传闻你也听到了,若真是三殿下想收你入后宫,你可会真的答应?”
艳风华闻言一笑,“李将军关心这个做什么?皇室早时便有帝令,你也知晓的,后宫妃嫔上至皇后下至贵妃,必须是武将之后或是名门望族的贵女,我夫君英年早逝,父兄又是朝中有名的武将,我或许会入宫常伴三殿下左右。”
她特意看了一眼李克定的神情,没有失落或是迷茫,觉着无趣便将帘子放下,他说自己不是齐傲,或许自己跟齐傲真的是夫妻缘浅。
到了宫门口,晏风华换乘马车,车夫成了万重青。
晏风华正沉思着摩挲手炉,外面传来万重青的警告声。
“李将军,我敬你为人忠义才愿说你一句,莫要再远处偷窥晏小姐了,我家世子走的早,此生最大心愿便是希望晏小姐一生平安顺遂,你若真有意,便该大大方方说清楚。”
清安斟茶的手一顿,瞪大了眸子与姐姐对视,李将军何时又与自家小姐扯上关系了,印象中似是不过几面。
“万侍卫莫要说了,天凉的很,咱们还是早些回将军府吧!”
“是,小姐。”
跟在三殿下身旁的常侍卫出宫办事,见到李将军被一个小侍卫说教,很是同情他,拍了拍李克定的肩膀。
“晏小姐也绝非普通女子,我都觉得我家三殿下配不上她。”
“为何这么说?”
常侍卫无奈笑着摇了摇头,“看来你还是不了解她,现在营中男子都唤她夜叉,你若知晓她在营中做的事便知晓为何了。”常侍卫从宫门守卫中牵过缰绳,策马扬长而去。
李克定想了想,上回与她一道去了郊外的大营,那些人眼中对她是又恨又敬的,当时也没多想。
他思索了一番,择日不如撞日,还是问晏风华本人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