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皮如铅铁般沉重，冷白的灯光刺着眼。
手术结束了。
“醒了，还记得我是谁吗？”一张戴着口罩的脸出现在视线中。
“………”
“你……是谁？”
艾黎浑身一颤，猛的瞪大眼睛。
不应该啊，他的麻醉不会损伤大脑啊！而且，他取的是胸部的骨头，又不是脑部的……
艾黎头脑风暴中。
“哈，艾黎医生，怎么对自己这么没自信啊！”
艾黎看向一脸戏谑的司牧穆，皮笑肉不笑：“我觉得你伤口还有点没处理好，再给你打一剂消炎针吧。”
司牧穆秒怂：“不不不，不用了！我觉得挺好的。”说完立马翻身想从床上下来。
“嘶！”
“喂！你是想伤口裂开吗？！”艾黎赶忙将他按下去。
“月月呢？”司牧穆没看到月轻鸿的身影，有些急切的问道。
“他在另一个房间，我的其他研究员们都在那边观察，放心，有什么情况我会告诉你的。”艾黎让他放宽心。
“我可以过去看看吗？”
“暂时不行，你也刚刚经过手术，经不起折腾。”艾黎打开手边的一个箱子，拿出里面的一瓶药水打开。
空气中顿时散发着一股透人心脾的幽香。
“我得告诉你件不太妙的事情。”
“什么？”
“我原本想将你和陛下的肋骨对换，但是很遗憾，陛下的那根肋骨已经被毒素侵蚀的太厉害了，所以你……”
“……你是说我，少了根肋骨？！”
艾黎难得的沉默点头。
这件事确实是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外了。
“哦，那会对我有什么影响吗？”
“可能情绪起伏有点大的时候，会有点难受，而且可能你的实力也会下降很多……”
“那也还好吧，影响不大。”
艾黎失笑：“你还真是心大。我刚点了安神香，你先休息会儿吧。”
看着司牧穆闭上眼睛，艾黎看了一会儿周围机器上的各项数值。走到电脑旁，按住其中一个按钮说道：“将e号手术室打扫干净，所有东西全部处理掉，不准留下任何痕迹。”
做完这一切，艾黎才走到司牧穆身边，将他身上的心电图电极片和胳膊上的的针头全部处理好后，又给他穿上了一件长袖外套。
“抱歉了小少年，我这也是为你考虑。”
………
冷。
好冷。
已经很多年没有感受到过这么刺骨的寒冷了。
月轻鸿下意识的往旁边一摸，寻找温暖，却只摸到一块……冰？
对了，我想起来了。
我在冰棺里。
月轻鸿缓缓睁开眼睛，眼神中的迷茫渐渐被锐利所替代。
“你醒了，陛下。”
是……艾黎的声音。
在冰棺里躺久了，身体有些僵硬，月轻鸿起身的动作有些迟缓。
“艾……黎？这是……怎么回事？”嗓子也有些干涩，但是心口处却源源不断的传来阵阵暖流。
月轻鸿感觉曾经压在自己心头的石头好像被人敲碎瓦解了一样，他感觉到了久违的轻松。
“你感觉怎么样？陛下。”艾黎观察着月轻鸿的面色问道。
“很好，我的毒……是解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