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牧穆躺在床上，只感觉刺骨的寒冷。他看着那艾黎在一旁准备的冒着冷光的针管，头皮有些发麻。
“艾黎医生，你有执业证吗？”
“………”
艾黎手没停：“必然，资格证和职业证你还要看什么证明？”
“……不用了，我就问问。”
“后悔了？”
“救月月，我不后悔。手术嘛，是个人都会害怕。”
别说人，鸟也怕。
艾黎看着他，想到他再怎么样也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少年，语气不觉柔和了些：“没事，睡一觉就好。”
司牧穆看着天花板：“我醒来……就能看见月月了吗？”
“医学，从不给百分百的承诺。”
“……好吧。”
“张嘴。这是麻醉。”
司牧穆听话张嘴，没过几秒眼皮就开始沉重了起来，他用最后的力气道：“艾黎，在我麻醉要醒的时候，让我一个人！”
听说全麻醒来会胡说八道！
“………”
不可能的，他可不想背上一条命。
………
太阳渐渐落下，余晖似火燃烧着半边天。
“咱们的百里司令这是怎么了？这几日一直皱眉，皱纹都多了好几条。”秦青阳背着手走到一旁的木桌上，将手上提着的东西放在上面。
“……陛下说笑了，我已经不再年轻，皱纹也是在所难免。”百里博签着文件的手一停，揉了揉眉心。
秦青阳晃悠的来到百里博身后，“是永星帝国的事吗？你不必如此，必要时我亲自前往战场，与万千战士一起……”
“陛下！”百里博忽然站起身厉声道：“莫要说胡话！
秦青阳看着百里博的后脑，眼神晦暗不明：“……你知道的，我不怕死。我必然与沓元共存亡！”
百里博转过身，微微仰头直视着秦青阳的眼睛，一字一句道：“真到了那时，我百里博必然先一步倒在陛下身前！”
秦青阳没说话，两人之间沉默了下来。
“我知道的。”许久，秦青阳先一步移开了视线。
“再说，事情还没有到那一步。”百里博拿起桌上的一沓资料，“我们还有机会筹备更多的资源。”
“你是说月轻鸿？还是指你选的候选人，司牧穆？”秦青阳瞥了一眼资料道：月轻鸿的实力当年你与我有目共睹，自然毋庸置疑。但这个司牧穆……”
“这孩子可不简单，陛下。”百里博将手上资料放下，“我在沓元，找不到他的任何资料。”
秦青阳一愣，“什么意思？”
“国家资源库里，司牧穆，查无此人。”
秦青阳倏的皱眉：“这怎么可能呢？你之前不是说他的资料一直是保密的吗？”
“那是因为我查不出来，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慌乱，同时也是想留住这个孩子，故意写的。”
“………”
真是有你的。
秦青阳有些无语，摆摆手道：“好了好了，这些事情先放着吧，我听你助手说你一下午都没有吃东西。你可是我唯一的司令，可不能出什么事。”
“我特意做的冷面20版本，尝尝。”
百里博：“………”
堂堂一国之君，居然爱好做冷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