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忧被他拉得一个趔趄,刚勉强稳住身形,又差点被后面没止住脚步的余亭亭撞飞出去。
“宋兄怎的突然停步?”
齐致远的鼻尖磕到余亭亭后脑勺上,发出一声痛呼,抱怨道。
“前面是悬崖,再多走两步,我们就粉身碎骨了。”
宋锡年松开亓忧的手腕,瞥他一眼,淡淡道。
亓忧三人小心翼翼往前探身,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他们不知何时竟行至一座落差好几百米的断崖边缘,下方是又一片辽阔无垠的沙漠。
这沙漠中竟藏着如此可怕的断层。
“怎么会这样?”余亭亭有恐高症,吓得连退两步,拉着亓忧不肯松手,“我们方才走的明明是平路,怎么会到这么高的山崖上?”
“或许不是我们走的路有问题,而是前方的地形塌陷。”
亓忧冷静道。这沙漠里处处凶险,地貌奇形怪状倒也不算意外。
说话间,风沙渐停。
亓忧有种模糊的感觉,这风暴似乎就是为了引诱他们踏入万丈深渊而起,没有得逞便迅速退去了。
她眯起眼睛看向远方,突然怔住。
“那是什么?”
众人循声望去,目之所及的最远处竟矗立着一座壮观的古城。城墙高大坚固,城内建筑错落有致,甚至还能看到有人影在街道上穿梭。
“这……那是一座城?”余亭亭眨了眨眼,喃喃自语道,不敢相信。
“你们快看那边!”
齐致远突然指着左边嚷嚷道。
众人跟着转头,只见天空与地平线的交界处隐约可见大片绿洲,还有清透的湖泊在熠熠生辉。
要不是有余亭亭拉着,齐致远只怕立刻就要奔那绿洲而去。
亓忧脑中灵光一现,又扭头去看沙漠最右端,果然那边也不是空荡荡的。
一座看起来十分古朴的客栈映入眼帘,和她在影视剧里见过的差不多。
“你们再看看后面。”宋锡年出声提醒道。
大家闻言转身,不知何时,在他们的来路尽头,竟出现了一艘巨大的游轮,陷在沙地里。
亓忧眉头紧皱,四个方向上同时出现可去之处,实在诡异。
齐致远咽了口唾沫,紧张地问:“诸位,现下该当如何?”
恰在此时,又一阵狂风骤起,卷起漫天沙尘,模糊了众人的视线。
四人相互搀扶着,依旧被吹得东倒西歪。
就在亓忧觉得快要撑不住时,风暴停止了。
余亭亭眼尖,指着断崖尽头大喊道:“快看,那里多了块木牌!”
他们围上前去。
木牌上有一幅复杂的迷宫图,旁边标了个向左的箭头,写着“北”。
下面还附了一首古怪的四行诗:
“两山相对望
小子撑破伞
十门圈假羊
右人翘起腿”
这诗实在是毫无逻辑。
宋锡年若有所思:“我们大概又触发了某种考验关卡。”
“又?”
亓忧抬眼看他。
余亭亭抢着解释道:“我们昨天也遇到过类似的木牌提示,但当时不是谜语,而是脑筋急转弯。答对之后,一只人面狮身兽现身为我们引了段路,之后就一直朝着这个方向走。”
原来如此。
“宋兄,看来又得仰仗你了。”
齐致远冲着宋锡年作了个揖。
看来昨天是宋锡年想出的答案,他也算是智勇双全了,难怪其余两人唯他马首是瞻。
亓忧兀自笑了笑,面朝木牌陷入沉思。她感到有束探究的目光落在脸上,却假作未觉。
“我知道了,”沉吟半响,她迎上众人的视线,胸有成竹地说,“谜底是西。”
“为什么?”宋锡年玩味地挑了下眉。
“这四句话其实代表着‘非东南北’四个字。”她解释道,“你们看,‘两山相对望’,如果把两个山字横过来对着放,不就是一个‘非’字吗?”
众人听后,纷纷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原来如此!那其他几句又是怎么对应的呢?”余亭亭好奇地问道。
宋锡年眼里闪过一丝了然:“‘小子撑破伞’就是‘小’字叠个‘子’,上面再加一笔撇折,状如破伞,所以合起来是‘东’字?”
“不错。”
齐致远只觉醍醐灌顶,兴奋道:“我悟了!‘十门圈假羊’这句,‘十’与‘门’相连,内里套着个缺了一笔的‘羊’字,合则为‘南’。”
“最后一句‘右人翘起腿’,是因为‘北’字就像是两个背对背的人,右边那个翘起了腿?”余亭亭也明白过来。
“没错。”亓忧点头,“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