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刚那张过期的健身卡，他眼都不眨就续了一年的费用。
前台小妹妹秋波暗送，李刚大哥却直截了当要找男私教，吓得小姑娘还以为他有啥特别爱好，脸色一僵，小心翼翼地问要哪位教练。
张小凡俩在那儿一顿琢磨，好不容易才锁定昨晚孙元化家门口那位仁兄的身份。
主要是因为那会儿天黑，加上李刚有点脸盲，就视频里那点儿影儿，确实认起来挺费劲。
这大清早的，又是工作日，健身房里静悄悄，人影稀疏。
没过多久，一个名叫托尼的教练出现了。
小麦肤色，个头在一米七八左右，短发，身材匀称得刚刚好，既有运动感又不失肌肉线条，穿上教练服，那叫一个有型，一看就是运动范儿十足的家伙。
他正要走过来寒暄一番，张小凡直接跳过客套话，单刀直入：“你昨晚是不是去了孙元化家？”
托尼教练一听，愣住了，手停在半空中，整个人像被按了暂停键。
要是手上有执法权，直接带他回去问话多省事，现在只能耍点小聪明试试水了。没想到，这小聪明还真奏效。
托尼教练听了张小凡的话，足足懵了五秒，额头上的汗珠子都开始往下掉。
见他们来势汹汹，他二话不说，转身就往外窜。健身房就一个出口，还正对着他们，他敢从他们眼皮子底下溜，真是不把他们当回事。
李刚虽然这两年不干警察了，整天就知道吃，但大学校足球队那身手还在。
托尼刚要越过李刚，就被他一把揪住了衣领。
托尼还想挣扎，李刚二话不说，形象全抛，直接一个扑抱把他按倒在地，整个人压了上去。
前台小妹见状，尖叫一声，拉着保安就冲过来，质问他们在搞什么鬼。
“警察查案，没事的，让开。”张小凡亮了亮证件，又迅速揣回兜里。
这会儿，张小凡只能借着警察的名义唬唬人了。
前台和保安看张小凡这么“霸道”，倒也没怀疑他的身份。
托尼被彻底控制住后，小妹小心翼翼地过来打听，问托尼犯了啥事，平时挺好的一人，是不是抓错人了。
“我们是警察，不是孙总派来的。”张小凡正琢磨怎么解释呢，身下被李刚压着的托尼突然冒出这么一句，一脸惊讶。
“什么孙总刘总的，给我老实点，到了局里看你还能不能编。”张小凡板着脸训斥他。
“孙总就是孙元化啊。”托尼反应过来，知道他们不是孙元化的人，开始大声喊冤，说自己没干坏事，凭什么抓他。
旁边的保安也开始用怀疑的眼神打量他们。
张小凡朝李刚使了个眼色，李刚便把托尼从地上拽起来，但手依然紧紧扣着他的手腕。
他上前，拿出一张照片摆在他眼前，沉声问：“认识这个人吗？”
托尼教练盯着照片瞅了几秒，眼神闪躲，随即故作镇定地摇头：“不认识，真没见过。”
张小凡心里暗自发笑，接着说：“这位叫任国兴，江南建筑公司的员工，他计划过到孙元化家偷东西。结果呢，双十一那天，他被人发现惨遭分尸，地点就在工地的搅拌机里。”
“这跟我有啥关系，我又没杀人。”托尼教练辩白道。
“既然无关，那你刚才跑啥？”张小凡反问道。
“我那会儿以为你们是……”托尼教练说到一半，瞥了眼张小凡背后的前台小妹和保安，话音戛然而止。
“不说也行，到了局子里，看你还能怎么编。”张小凡故意顿了顿，凑近他耳边轻声道，“顺便提醒你，好好想想怎么跟孙元化解释，昨晚趁他不在时，你去他家的事。”
说完，张小凡大步流星往外走，李刚在旁也催促着托尼跟上。
这接连的攻势下，托尼教练终于扛不住了，他还没跨出健身房门，他就崩溃大哭，求他们别带他去警局，说愿意和盘托出。
说实话，见他服软，张小凡心里的石头也落地了。毕竟，出了这门，他们可没真警局能把他关起来。
前台小妹在一旁看得一愣一愣的，先是打架，接着吵架，现在又来个痛哭，她估计是看蒙了。
张小凡让小妹给找间安静的屋子，她一脸懵懂，还天真地问他为啥不直接带教练走。
他真是无语凝噎，还是托尼抽泣着建议去瑜伽室，小妹这才恍恍惚惚地领着路。
张小凡斜眼瞅了瞅托尼教练，外表挺爷们儿的，怎么一吓就哭，他还头一回见识到这种被带回“警局”就吓哭的壮汉呢。
瑜伽室不大，光线也不太好，小妹拉开落地窗帘，阳光透过玻璃墙洒进来，房间才亮堂起来。
李刚吩咐保安搬来桌椅，门一关，这地方就成了临时审讯室。
张小凡俩面对面坐下，托尼教练情绪稳定了许多，不再哭泣，只是低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