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时候,默默的关心,要比挂在嘴上的那些空话更有力量。
就好像是此时此刻一般,陈景洪在安夏的眼神中看得出那浓浓的关心,那颗早已麻木的心也有了些活力。
滴。
验证通过,卧室的房门从外面打开,安夏冲陈景洪勾了勾嘴角,便头也不回的进了房间。
砰的一声,自动门在身后关上,这房间里的光线实在是太过昏暗,只能借着不大的白炽灯泡的光线,看清被困在床上的安义。
有了上一次的教训,陈景洪算是彻彻底底的被上了一课,说什么也不能给犯人留一丝余地,否则,就只会给自己留下隐患。
“好好的日子不过,非得把自己折腾得这么狼狈,你是不是有病啊?!”
安夏一边说着,一边快步走到床旁,用力扯了扯捆在安义身上的麻绳,牵动着伤口一阵抽痛。
可那家伙实在是太过要强,愣是没发出一声痛呼,但额头上冒出的一层冷汗,却是骗不了人的。
“明明没必要受这么多的罪,现在可倒是好了,跑这一回,却是把自己后半生都搭进去,真的值吗?”
哼!
被捆绑在床上的安义冷哼了一声,在嘴角强扯出一抹不屑,“安夏,你少在我面前装好人了,我最看不惯你们这些虚情假意的混蛋!”
“安义,我是在帮你,难道你……”
“你要是真想帮我的话,就不会让我出卖养父。”
还不等安夏把话说完,安义便直截了当的打断,“安夏,我明着告诉你,我是绝对绝对不会出卖养父的,无论到底是奔着多年的养育之恩,还是奔着把自己的命给护住,我都不会吐出几句真话。”
“无所谓了。”
安夏耸了耸肩,双臂环在身前,身子半靠在一侧的墙面上,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安义,“我们已经找到吴秀雅和吴校长,他们两个人现在就住在陆宅,就算真想知道齐龙的事儿,也可以直接去……”
“这怎么可能?吴校长不是早就死了吗?!”
他记得清清楚楚,十年前的那把大火,早就已经把整个校长室化为灰烬,就算是长了一副钢筋铁骨,也得把小命交代在里面。
可事实上……
“吴校长早就已经猜到齐龙的阴谋,所以,一早就离开了办公室。”
在办公室发现的那具烧焦的尸体根本就不是吴校长的,一切不过只是为了掩盖真相所设的障眼法罢了。
“安义,你早就已经走投无路了,如果不想让自己死的更惨,就最好……”
“出去!”
安夏的话说到一半,安义便咬牙切齿的吐出这两个字。
她张了张嘴巴,却没有吐出一个字来,硬生生的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沉默片刻……
“你……好自为之吧。”
撂下这番话,安夏便直接离开卧室,今天到安全屋里来见安义,并不是想要从他的口中套出什么话来,毕竟这家伙是铁了心要死鸭子嘴硬,她也拿他没辙。
可是该说的话总得要说明白了,就算是要到阎王殿喝茶,也得死个明明白白。
一日后。
“凛然,你这是决定在公司长住了?”
安夏盘腿坐在董事长办公室的休息间里,一脸不悦的继续说道,“不过就是个女人罢了,你至于怕成这样嘛!”
她真是快要被气死了,自打林涑突然回到a市那一天起,陆凛然就以各种理由在公司加班,把安夏的自个放在家里对付那妖艳贱人。
好歹他也算得上业界赫赫有名的大佬,做事雷厉风行,不管说这前面的路到底是荆棘密布,还是危险重重,陆凛然都能一人趟出一条活路,从未失手过。
但这次……
“凛然,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没和我说,今天咱们就一次性把话说清楚了。”
陆凛然绝对不是那种胆小怕事的人,可现如今的反常,一定是还有什么事是自己不知道的,或者……
“当年林氏集团莫名其妙的退出国内市场,我知道,这事一定和你有关系。”
安夏自顾自的说着,又把身子仰躺在那柔软的大床上,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挂在屋顶的水晶吊灯,那刺眼的光芒让自己的眼睛一直发酸,但却不肯离开视线。
她的声音也变得越发空洞,每一个字,都有如飘在半空中,“林氏集团的董事长是林涑的爷爷,我有查过关于他的资料,在公司退出国内市场之前,他的身体一向很好,但那之后,竟然心脏病突发过世,还真是够怪的。”
“我欠林家一条命。”
坐在沙发上的陆凛然把手中酒杯里的威士忌一口吞下肚,那双冒着寒气的眸子盯着正前方的落地玻璃窗,他在腿上的手紧紧握拳,青筋暴突,关节处泛白。
“小夏,关于林涑的事,我会想办法解决,她不会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