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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套(1 / 3)

安悦酒楼三楼,步步锦雕窗落下。

昆仑澜海收回目光,嘲道:“本以为是个聪明的。”

“聪不聪明看所求为何。”圈椅里,男人睁开狐狸眼,“该走了,趁他们没盯着你,赶紧走。”他抄起桌上的果盒子,扯开腰间锦带,将里面的吃食一股脑倒进锦袋里。“休要意气用事,在柳家你已救她一次,也算偿了之前的恩情。”

提到“恩情”,昆仑澜海哂笑。“那算哪门子恩情。没她我也能逃出春喜楼。”

“不见得。我在楼里寻你许久,愣是连个影都没摸到。”男人道,“那群髭犬是懂布阵的。”

“你既然熟知他们布阵,先前必是交过手。”昆仑澜海日常对这位不报姓名,邋遢又喜怒无常的男人很好奇。“你多次救我,不图回报……”

“再说,立时三刻毒死你!晾这天下也无能在我手上救你!”男人回头瞪昆仑澜海。

昆仑澜海虽将信将疑,但他懂审时度势。眼下重伤,有个神医跟着算是有另一条命备着。

他比手请男人先行。于是酒楼老板和伙计都侧目看着这对主人不像主人,仆人不像仆人的主仆二人从楼上大摇大摆走到楼下。

酒楼伙计牵马候在门前,两人翻身上马。

男人驱马向前,直奔柳安桥。过了桥,登上前往宣州的船,就算摆脱那群髭犬了。

身后马蹄声紧追而来,追了没有多远忽而转向。

男人转头就骂:“给老子滚回来!”

昆仑澜海骑马向北奔去,路过安悦酒楼,朝门前小厮道:“酒楼再续一日。”

——

恐怖片柳安安从前不知道看过多少。气氛渲染她懂,故而硬着头皮往阒无人声的深巷里走。

瞎眼老妪拐进巷子便不见了踪影。

一扇虚掩的门出现在右手边,木门老旧长满苔藓。门把手是一个铁环,已经被锈腐蚀的所剩无几,无风的深巷里,门和把手全都来回晃悠着,仿佛对路人招手一般。

柳安安在门前略停片刻,微微抬高声道:“有人吗?”

一连问了两遍,门内无人应,门和门环却晃悠的更起劲了。

“叨扰了。”柳安安推门而入,入眼满院荒凉。不似万物萌生的春日,倒似万物凋敝的深秋。

一股血腥味飘荡在院子里。空院子,破屋子,处处凄凉。

院子左边一株枯树后面立着一个人,只露出少半边身体。那人从五尺弓背老妪长到八尺壮汉,除去衣裳未变,其它都变了。

只露出一线的侧影颇为熟悉。

就在这时,箭矢破空之声划过,直奔她太阳穴。

柳安安抬手,一枚石子出现在指肚上,接着弹指将石子打向飞过的东西。

咚!东西落地,是那只滕钗。

她弯腰捡起滕钗,仔细端详,道:“将我引到这里却不敢露面,如此胆小不如趁早离开。”

“你可认得这滕钗?”

声音从屋里传出。

“松子松果在哪里?”柳安安面朝枯树,眯眼瞧那截衣角。

“春喜楼柳绿,管事桐婶。”屋内声音道。“这二人为何会有滕钗?”

“与这二人见过的人多如牛毛,你不妨问问树后的人。”柳安安话落,树后的人动了动。她收回目光,又问:“最后一遍,松子松果在哪里?”她双手中化出黑弓与黑羽箭。

搭弓射箭,黑箭嗖地飞向破屋的窗户。

与此同时一个破布袋撞破窗子飞出来,眼看黑羽箭直射布袋。

“阴险!”柳安安以弓触地,如箭般飞出,伸手抓住那根破空的箭,箭尾划破手掌,阻力使飞箭停止,箭尖看看触到布袋。

布袋追向地面,柳安安以弯弓接了一下。布袋得到缓冲,稳稳落地。

柳安安气急败坏,空手掷箭,黑羽箭飞进破屋。

“当!”兵刃砍落箭头。

柳安安手中再次化出三只黑箭,“再送你三只。”

三支箭离弦的瞬间,柳安安转身以弯弓接住身后偷袭的刀。弓身与砍刀相撞,砍刀立时变成一张大网。

柳安安暗道不妙,中计了。这些追着滕钗的人根本不是想从她这里问出什么,而是用松子松果把她引来这里,为了抓她!

结界遇网崩裂,弓箭化作黑烟从指尖溜走。

柳安安顿时悔不当初,明明可一再进阶,却迟迟不肯,眼下好了,要被宰了!

恰在这时,木门腾地飞起,猛地砸在罩向她的大网上。网颤抖一瞬,爆出灼目光芒。

“几个大男人对付一个姑娘,还用如此龌龊手段。”清越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柳安安迎着刺目的光芒朝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那人所过之处,院门、院墙,地皮,就连那幢破屋均化作虚无的烟。

只剩那颗枯树,以及枯树上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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