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下吧。”
江淮看了一眼文册内容,心惊的同时也很快平复了心境,并对官员吩咐了起来。
官员闻言退下,江淮也乘坐马车返回了杭州的布政司衙门。
在这里,他看到了近五十岁的王骥。
兴许是在交趾协助平叛多年,他的气质不同于一般文官的气质,甚至可以说有些偏向武将。
高大的身材和那股生人勿进的气质,胆小一点的人看到他都不免两股战战,即便是江淮也会在见到他时莫名心虚。
“阁臣,浙江这边的文册已经出来了,虽说还有一些收尾的案子没有查完,但大体已经不影响什么了。”
江淮将文册递了过去,王骥接过翻开一看,不苟言笑的点了点头:
“好,浙江这边的收尾就交给你了,吏部那边的官员已经就任,你好好磨合磨合,然后把变卖宅院的钱粮用于浙江当地的建设,其余的钱粮与变卖耕田的钱粮上交朝廷。”
“江西那边,陆半山的手段虽然也算不错,但速度上还是慢了一些,我现在带两千京察官员驰援他,希望在清明前把江西的案子也结了。”
“至于湖广和福建我自有安排,你们只要治理好辖地就行。”
“你们的功劳,我会一字不落的写下呈上,不用担心。”
王骥将方方面面都交代了,而且也不提清流的事后报复,显然他并不准备和清流好好洽谈。
清流要洽谈,找皇帝就行,他只负责办事。
面对这样的人,江淮不免作揖道:
“虽说这群贪官污吏都已经被严惩,但还是有些漏网之鱼在游动,阁臣接下来还是需要小心。”
“你倒是有心,不过没有必要担心我。”王骥笑声爽朗,拿起文册便起身走向了后院。
见他离去,江淮毕恭毕敬的对他背影作揖行礼,不多时也走到了浙江布政使司为自己安排的办公小院。
他所擅长的并非是党争和查案,而是顺大势而为之。
在陇川时他是这么做的,在河南他也是这么做的,不同的是在河南时间太短,他还没来得及研究河南应该如何发展,就被调来了浙江。
尽管他不是浙江的一把手,但他依旧可以根据浙江的情况来想办法发展浙江的经济。
此前浙江有一千四百余万口,耕地四千七百余万亩。
抵达浙江后,江淮觉得这并不正常,毕竟浙江的山区很多,所以他在查案的同时也派人核实起了浙江的土地情况。
经过他派人调查,这四千七百余万亩中大部分都是林地,虽然也能收税,但以农田税收来征收,未免有些强征暴敛了。
浙江之农田二千二百余万亩,其中水田一千六百余万亩,旱田六百余万亩。
此外,还有桑田、茶田、果田等一千二百余万亩,剩下的一千三百余万亩耕地都是林地。
根据当地情况,江淮着手准备上疏,同时也准备将这次收缴的矿山利用起来。
他将他能想到的一切发展方式书写结束后,便派人将这份奏疏送往了北京,而他自己则是开始处理起了浙江堆积许久的政务。
奏疏送抵北京时已经是十月中旬,而对于这份奏疏,朱瞻壑则是小心翼翼的翻阅过后确认没有问题,然后才递给了自家父亲。
“爹,这就是我与你说过的江淮,这是他对浙江政务所写的奏疏,您看看。”
正在理政的朱高煦闻言,头也不抬的接过奏疏翻阅,时不时点点头。
瞧见他点头,朱瞻壑松了一口气道:“当初陇川铁路和陇川府就是他组织进行改革的。”
“我记得。”朱高煦冷淡回应一句,随后才开口道:
“其中许多方向把握的不错,但具体施行需要配合朝廷,而不是他自己自力更生。”
朱高煦评价之后,用朱笔在奏疏上写下:“甚好,须配合朝廷方针,不可冒进。”
瞧见这评语,朱瞻壑松了一口气,朱高煦也开口说道:
“把这份奏疏送往户部,让户部派人去杭州接收赃款。”
他话音刚刚落下,殿外便传来了脚步声。
“陛下,沈国公王义求见,都督府有急报。”
“宣!”听到都督府急报,朱高煦不假思索的宣其入殿。
几个呼吸后,王义步履蹒跚的走入殿内作揖,脸色的凝重让朱高煦和朱瞻壑都关心了起来。
“陛下,昆仑宣慰司传来消息,年初四月有船队袭击昆仑角被击退,请增派援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