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青云听到张小龙竟敢侮辱到自己的家人头上,顿时怒火中烧,他强压着心中的愤恨,嘴角泛起一丝冷笑,用充满嘲讽的语气说道:“呦呵,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咱们村里出了名的‘大嘴巴’啊!我看你还是别在我们村子里丢人现眼了,有本事你倒是去外面闯荡闯荡啊,看看人家外村人会不会像我这么好脾气地容忍你!”
张小龙被凌青云这番话气得七窍生烟,他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凌青云,想要反驳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毕竟他的性格一向单纯直接,哪里懂得这些拐弯抹角的讽刺之词。其实今天他对凌青稹说那些难听的话,并不是事先预谋好的,纯粹就是因为平日里看不惯这个人罢了。
而关于凌青云所说的挨打的事情,确实是发生在元宵节前后。当时张小龙去集镇玩耍,结果不小心和镇上的几个小混混起了冲突。那些混混仗着人多势众,二话不说就对张小龙动起手来。尽管张小龙在打斗中吃了不少苦头,但他骨子里的倔强让他始终不肯低头认输,甚至连一句求饶的话都没有说出口。等到他满身伤痕地回到家时,自然逃不过父母的追问。看着儿子脸上的淤青,他们既心疼又气愤,于是忍不住又给了张小龙一顿毒打。
原本孩子们之间嬉戏打闹,只要不是太过分,做父母的通常都会选择忍气吞声、自认倒霉。然而这次情况却大不相同,那几个无赖混混出手毫无分寸可言,导致张小龙不仅脸上有伤,就连身上也有多处明显伤痕。面对如此情形,张小龙的父母岂能善罢甘休?只是他们心里清楚,仅凭自家单薄之力难以与对方抗衡,于是转而请求凌家帮忙出面撑腰。
说起这凌家,乃是村里的大家族,颇有些威望。而张小龙的父亲又时常在凌家打零工,可以说是凌家的常客。再加上看到张小龙被打得如此惨状,凌家人也觉得那些混混太过蛮横无理,于是便答应让凌青云的父亲凌知星带领张家前去讨个公道。
凌知星这个人因为常替官府办事,所以在当地还是有点儿名气的。那几个人一见他来了,顿时不敢造次,毕竟自知理亏,只得乖乖地赔给张家几斤肉和一些鸡蛋,并让那几个惹事的小混混向张小龙赔礼道歉了事。
本来这事就这么过去了,但张小龙心里始终憋着一口气,他怎么都想不通,明明自己才是占理的那一方,最后却是这样一个结果。他当然不甘心,甚至无数次地想要去找对方再打一架,把丢掉的面子挣回来。
可是一方面,父母坚决不同意他这么做;另一方面,经过上次的交手,他心里很清楚,自己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所以每次有这个念头的时候,张小龙都会默默告诉自己:忍一时风平浪静。
然而今天,凌青云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提起了这件事,张小龙顿时觉得脸上无光,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而更让他难受的是,因为这件事情,他们张家还欠了凌家一个人情。此时此刻,张小龙真的是百口莫辩,刚刚还信誓旦旦地说“谁求饶了谁就是狗”,现在却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看着张小龙满脸涨红,大家本想奚落几句,想到终究是被外村人欺负,也就不好表现过于明显。同样,这张小龙也不好怨怪凌青云落了自己脸面。就在大家觉得索然无味之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马嘶声,众人抬头看向远处,只见村道上来了两架马车,这条村道通往乡镇,村里人平时多是步行去乡镇赶集,因为集镇离村中不到十里,就是村中的小孩也大都去过集镇。这村中少年平时所见多是牛车,就算在镇上偶见马车比较简陋。只见这两辆马车徐徐向村中行来,车轮轧在路上发出不紧不慢吱呀之声。待马车行近,只见领头的马车用绸布盖住,车两侧的窗也被轻纱遮住,看不见车内情况。所用的马屁极为俊美健硕。不同于平时所见马匹身上多是泥草。
没过多久,马车就缓缓地行驶到了青石板桥上,车轮压在石板上发出的“吱呀”声变得越发尖锐刺耳。凌青云抬头朝着阳光的方向望去,心中不禁暗自惊叹:这辆马车看上去竟然如此高大而威严,拉车的马匹也显得格外矫健有力,仿佛散发着一种神秘莫测的威压。
此时,天空中的太阳正高悬头顶,炽热的光芒照射下来,让凌青云感到一阵眩晕。他的眼前顿时变得黄澄澄、白茫茫的一片,耀眼的光线中似乎还夹杂着无数个小黑点,这些黑点如同飞蛾扑火般朝他涌来。突然间,凌青云只觉得脑海中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大量原本并不属于他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他看到眼前的马车似乎脱离了地面,腾空而起,并在半空中不断变换着形状。与此同时,他的大脑像是要爆炸开来一样剧痛难忍,胸腹之间更是犹如翻江倒海般难受。凌青云只觉得喉咙一甜,一股鲜血猛地从口中喷涌而出,随后眼前一黑,便昏倒在地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