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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颜假装不经意,“南屿,刚才那些闹事的是什么人,好端端地为什么堵我们?”
“他们啊……”想起老板方才交代他的话,既然麻烦已经摆平,小姑娘家还是无忧无虑地好,要是知道那些人都是冲她来,指不定晚上要做什么噩梦……
下一秒面不改色扯谎,“生意对家找来的,前两年因为生意上一些事结下梁子,气不过找人报复呗,他们也是拿钱办事,要钱不要命呗。”
前两年的生意对家?乐颜悬着的心终于坠回原处。
南屿表情轻松,“很正常,这种破事我都记不清遇到多少回了,两年前,陆氏集团还不像现在一家独大,对家数都数不过来,为了打压我们,有在车上泼油漆的,还有在公司门外三天两头闹事的……”
乐颜恍然失神,他们以前经常遇到这种事吗,有一秒她竟然有些心疼他,或许只是惋惜,“白手起家?为什么不靠陆家呢?”
呵,陆家那帮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提起陆家,南屿勾起嘲讽……
“老板没告诉你吗?他跟陆家那帮人……”意识到自己说太多,南屿干笑两声闭嘴,“可能他是想靠自己吧!”
把乐颜送上出租车后,南屿特意绕到车尾,掏出手机拍下车牌号,还特意留了电话让她回学校后报个平安。
想到血淋淋的画面,乐颜颤颤巍巍掀开帆布包,手在包里摸索,此刻,只有燃一根爱喜能让她放松……
从烟盒里衔出一支叼进嘴里,点火时指尖没抓稳,帆布包从膝盖滑落,乐颜躬身去捡掉出来的东西,洁柔抽纸,落日余晖色号唇釉,还有从陆晏沉书房薅走的小册子……
可是,这小册子封皮上怎么会有……
这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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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道背影完全消失在视线,陆晏沉眉头紧锁,松开覆在下腹暗暗用力的手指,鲜红失控,从肋骨下方汩汩涌出,顷刻间浸润上衣。
大长腿一跃跨到驾驶座,掏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单手打着方向盘,朝医院开去。
京市人民医院,
患者一如既往地多,从住院部到门诊大楼中间的一段路上,乌泱泱一片全是人。
霍霆白的车就在门诊大楼外的停车场,从后视镜看到熟悉的黑色宾利,他拿起副驾驶座椅上装着换洗衬衣的无纺布袋子下车。
拽开黑色宾利车门,驾驶座上的男人脱力靠在座椅上,唇色发白,浑身上下沾满血迹。
“握草!”
霍霆白瞳孔一震,弯下腰,撑着陆晏沉胳膊绕到肩上,卯足力气把人从车里拖拽出来,艰难地往医院大楼走,“怎么个事?”
冰凉的手臂倚在霍霆白肩膀,漫不经心,“被人捅了!”
医院走廊里,所到之处,洒下斑斑红迹,嘀嗒嘀嗒,像没拧紧的水龙头外渗,顷刻间在医院走廊地板上绽放十几朵红花。
几名医护人员,抬着担架穿过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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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床上。
陆晏沉褪去上衣,单臂撑着床沿,额头布满汗珠,脖子青筋攀升,下腹是壁垒分明的肌肉……
欲,太欲了。
霍霆白禁不住咽了一下口水,什么时候才能练成这种程度,转念一想,暗骂自己禽兽,这都什么时候了,好兄弟失血过多命悬一线,他还在嫉妒他的身材。
塑料兄弟情!
病床边上围着四五名护士,各个手忙脚乱,一会儿消毒棉,一会儿凝血剂,一会儿剪绷带,人影晃来晃去,看的霍霆白人头晕……
陆晏沉仰头闭目微吁着,胸前的平安符随着呼吸起伏。
替陆晏沉缝合伤口的是两名医护人员,一个是四十来岁的妇女,临床经验足,另外一个是刚从医学院毕业的实习生,刚来医院不到半月。
资历老的那位医生用消毒棉球擦拭陆晏沉伤口血渍,实习生没什么经验,拿着麻醉剂无从下手,
床板上,壁垒分明的腹肌一张一缩,实习生看得耳根潮热,好在医用口罩盖住她已然红透的脸颊,才没有失态,
贲张的肌肉线条上蒙上晶莹的汗珠,更像打了层高光。
实习生视线慌忙上瞟,试图看别处转移注意力,无意间捕捉到陆晏沉蹙眉抿唇的微表情,只一秒,
他的脸实在太蛊惑,简直就是女娲炫技之作,尤其他青筋暴起的小臂克制地抓床单缓释痛觉时,让人浮想联翩。
一失手,几厘米长的针头猛地怼进陆晏沉裂开的伤口里,在血肉模糊间搅动了下,他脖颈上青筋凸起,隐忍着发出一声闷哼,低头睨了一眼。
资历老的那位护士回头恶狠狠瞪了一眼,痛骂的话已经到了嘴边,实习生手指拈着针管,怔在原地不知所措。
看穿实习生的紧张,陆晏沉舒展眉心,半开玩笑道,“担心我没死透?想送我一程,不过你一捅,我反倒感觉好多了,谢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