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薨了。
陛下得到消息后直接眼前一黑晕了过去,太医院乱成了一团不说,宫内亦是没一处安稳的。
贵妃娘娘得了消息立刻派人将消息封锁,东宫整个被围了起来,不允许任何人进出。
直到陛下醒来踉跄着走进东宫,东宫所有人身上都系了白布。
陛下觉得扎眼,眼前又是一黑。
贵妃娘娘赶紧将人扶住,担忧的道:“陛下……”
陛下静了静神,这才走了进去。
太子面无血色的躺在床上,床边的太子妃一身素衣跪着,手紧紧地握着太子冰凉且有些僵硬的手,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满目悲戚。
陛下看着这个他小心呵护且引以为傲的儿子,悲从中来竟生生吐了血。
“陛下!”贵妃娘娘和柴公公赶紧扶着陛下坐下,随行的太医赶紧上前给陛下把脉。
陛下挥开太医的手,桌上的茶水被扫落发出清脆的声响,陛下看向跪在地上的叶敏忠,厉声质问:“你不是说太子已经无碍了?!这是怎么回事?”
“回陛下,臣……”
“朕问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叶敏忠以头抢地声音悲愤:“陛下明鉴,太子殿下的身体的确已经无碍。”生怕陛下再拿他出气,于是他紧接着道:“臣查探过太子殿下的症状,怀疑殿下是中毒了。”
陛下怒目圆瞪,闻言整个身子都在颤抖,他紧紧地抓住贵妃娘娘的手,短短几秒声音已经喑哑的不成样子。
“你说什么?”
叶敏忠:“此毒名为香引,中毒之人在未遇到引子的时候与寻常无异,一旦嗅到引子便会引发身体内潜藏的毒素,此毒会顺着经脉流遍全身且毫无征兆,六个时辰后药石无医。”
“此毒会在人体内潜藏半年之久,半年过后如果没有被引发便没用了。”
也就是说太子这毒可能是半年前中的,也可能是才中的毒,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至多往前查半年,也算是个时间线索了。
陛下愤怒:“给朕查!”
柴公公立刻应了一声是,将东宫所有伺候的人都叫去偏殿,一一查问起来。
贵妃娘娘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劝阻。
陛下对太子有多看重她是知道的,原本以为太子殿下大好,谁知竟出了这样的事情。
大臣们不知道宫内发生的事情,只知道他们等了许久都不见陛下的踪影,连柴公公都没来。
今日这朝到底是上还是不上?
顾元熠心中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陛下没来,太子也没来,他坐立不安的等了一会,最后实在是等不下去,转身就朝着东宫去了。
纪游亲自带人守着东宫。
顾元熠见状脸色一变。
“发生了什么事情?谁出事了?”
纪游神色严肃,摆摆手让人放顾元熠进去。
“殿下节哀。”
顾元熠脸色瞬间变了,他快步走进去,最后几乎是用跑的。
然后他看到他的父皇一夜之间仿佛苍老了十岁,颓然的坐在那,浑身上下充斥着哀戚,又愤怒又无能为力。
顾元熠不敢置信的扭头去看床踏上的太子,他冲过去瞧着前几天还跟他开玩笑的大哥就这么面无表情的躺在床上,脸色白的像一张纸。
他看不见握着他的手悲痛欲绝的太子妃,看不见坐在一旁哀戚苍老无力的父亲,就这么静静地躺在那。
顾元熠喉结动了又动,终于干涸着嗓子说出了他进门后的第一句话:“谁干的?!我问谁干的!”
贵妃娘娘哑声道:“柴录在查,奉龙卫也在。”
顾元熠大步走到陛下身前,直挺挺的跪了下去。
“陛下,谋害太子罪不容恕。”
陛下目光凝聚看向顾元熠。
顾元熠直视陛下的眼睛,道:“二哥离京暂且不说,但我在,三哥也在。”
陛下明白顾元熠的意思。
太子死了谁才是最大的受益者,除了三位拥有继承权的皇子再无其他人选。
顾元熠这会异常冷静:“手足相残之人,不配做陛下的孩子。”
他倒是比陛下更果断一些。
陛下问:“你就不怕对太子动手之人是为了你。”
顾元熠笃定:“母妃不会,儿臣更不会。”
贵妃娘娘原还担忧顾元熠说话没轻没重被陛下呵斥,如今看来倒是她白担心了。
陛下喜欢顾元熠的原因不就是他这份赤子之心吗。
贵妃娘娘也跪下了,道:“请陛下严查,莫要姑息。”
对上两双坦坦荡荡的眼睛,陛下心里总算好受一些,他朗声道:“来人!”
纪游从外面走了进来。
“陛下。”
“将舒亲王带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