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辞归的人一直在盯着舒亲王府，舒亲王府却一直没有动静。
这让孟辞归怀疑他们有另外传递消息的方式。
漠玉奇袭之事未成，陛下心神大定定然对此事产生疑惑，舒亲王为了安全，自然不可能轻举妄动。
但有一件事情让孟辞归意外，绥亲王在仙灵郡待了几日之后，竟一路向西去了浔州。
孟辞归没记错的话，虚谷就在浔州。
说起虚谷，孟辞归就有话要问了。
“你们找到虚谷了吗？”
顾识问：“什么虚谷？”
孟辞归看着他不说话。
顾识想起来了，他是不记得了，但周无事无巨细都与他说了，所以他也知道他们早寻找虚谷，但父亲那边的消息是虚谷已经没了。
孟辞归这样问，顾识想大概率时他怕孟辞归担心于是瞒着她，但反问的那一句也是下意识的行为。
顾识有些心虚，但很快又理直气壮了起来，之前的顾识犯的错跟现在的顾识有什么关系？
“周无说虚谷没了。”
顾识人好了，孟辞归也没想跟他翻旧账，毕竟顾识那时候也是为了她好，于是道：“若是一早就知道应当查探了许多遍，不管绥亲王去做什么，注定无功而返。”
顾识点了点头，又道：“有一些关于顾无忧的事情你或许感兴趣。”
孟辞归：“什么？”
顾识：“倒不算是什么秘密，但如今很少有人提起了。”
“明德三年五皇叔出游漓州，失踪了一段时间，几个月后再出现便在浔州的银月山附近住了下来，两年后回京便是带着顾无忧一起。”
孟辞归扬眉，这八卦她的确喜欢听。
“顾无忧那时候七岁。”
孟辞归张了张嘴，到底是什么都没说。
顾识道：“五皇叔虽视他如亲子，但盛京的圈子排外，后来陛下封顾无忧为绥亲王世子，这种现象才消失。”
孟辞归叹气：“所以绥亲王至今未娶是因为顾无忧的母亲？”
顾识摇头：“不知道。”
但可以确定的是，顾无忧绝对不是绥亲王的亲生儿子。
“五皇叔在此之前从未去过漓州。”
甚至很少离开盛京，去漓州散心是他第一次出远门。
“绥亲王去漓州是为了去拜祭顾无忧的母亲？那为何不带顾无忧去？”
顾识：“许是因为顾无忧身体不好吧。”
顾无忧的脸色的确不像是健康的。
孟辞归摇头：“总觉得事情不会这样简单。”
绥亲王早不去晚不去为何现在要去？是顾无忧和他说了什么吗？顾无忧会和他说什么呢？
孟辞归端着茶杯垂眸思考，忽然看向一旁的顾识，道：“会不会因为你？”
“我？”
“是。”孟辞归认真的分析：“我那日告诉顾无忧你的病情恶化，他应该明白我是什么意思。”
“给你下蛊的人并不想要你的命，我们怀疑这个人是绥亲王，如今借由顾无忧的口给绥亲王传递了一个你生无可恋的讯息，所以他才去了漓州。”
顾识疑惑：“可他去漓州有什么用？”
孟辞归：“他想救你。”
顾识：“……”
顾识对绥亲王如今是一点感情都没有，只剩下叔侄之间的亲属关系，他不太能理解绥亲王的所作所为。
孟辞归道：“他当初这样对你，或许非是我们当初说的不好对你下手，而是他不想你死，但你又知道了一些秘密，让他不得不让你忘记。”
“恰好他手里就有这样的东西可以达成目的，又能不伤害你，所以就用了。”
顾识很快找到了盲点：“他怎么会有虚谷的东西？”
明德三年虚谷已经毁了。
孟辞归：“或许顾无忧的母亲是虚谷的幸存者。”
顾识将所有的线索串联起来，竟然奇异的发现找不到反驳的点。
虚谷在漓州，顾无忧又是绥亲王从漓州带回来的，顾无忧明显对顾识的情况很了解，所以三番四次的提醒，如今绥亲王发现因为那个东西顾识已经坚持不下去了，才又再一次往漓州去。
难道顾无忧的母亲没死？若是没死为何要将顾无忧交给绥亲王？
“得仔细查一查。”
孟辞归也是同样的想法，若是虚谷真有幸存者也许可以搞清楚小阳的身世，能找到来源总比什么都不知道的强。
何况他们还需要知道绥亲王手里到底有多少这种东西。
不怪绥亲王信了顾无忧的话，实在是近些天顾识陪同孟辞归一起窝在府里不出门，俨然一副不好的样子。
他是想来看的，但一旦见到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也是有几分心虚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