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泽安本就生的一双含情眼。
此时视线落在祝欢的脸上许久,更是让她误会了。
祝欢羞红了脸,周围有些皇亲国戚的夫人们听说过乾元帝有心将祝欢指给萧泽安做王妃的事,纷纷举着帕子笑。
就在祝欢以为萧泽安要说几句夸奖的话的时候,他清冽的嗓音传来:
“嗯,看你这对耳坠挺好的,不知是在哪儿订做的?”
阮流筝下意识抬手摸了摸空荡地耳垂。
从自己那副耳坠被萧泽安拿走之后,她的耳上就一直空着没有再戴任何饰品了。
如今听他这么一说,想起他们二人独处时萧泽安的那些话,脸上微微发红。
“那日得贵妃一对东珠,本皇子正愁不知找哪家铺子打对耳坠,今天瞧你这幅款式模样都好,祝小姐可否告知铺子名称?”
周围的人都是人精,轻易摸出了这句话中的含义。
五皇子要打耳坠?
大男人为什么要打耳坠?
不就是为了送给姑娘吗?
云龙先生抚掌大笑,将萧泽安拉了过来:“淮序,哪有你这样开口问人的?”
轻松一句话,把现场古怪的气氛给打破了。
裴夫人配合着自己的丈夫,重新开了个话题,邀请女眷们往桑树下走。
“今日是祈蚕节,咱们还是得遵行旧礼,摘些桑叶喂养蚕园里的蚕才是。这样才能祈求今年雨水均衡,秋季丰收。”
阮流筝低着头跟着裴夫人走的时候,还能感觉到萧泽安炽热的目光。
她又好笑又好气,不敢抬头回应。
但这件事也确实怪不得五皇子,因为就连五皇子自个儿也搞不明白,怎么只要有阿筝出现的自己,自己就移不开眼了。
萧泽安虽尽量做的隐秘了,但他与阮流筝之间的暗涌还是逃不过一直关注他的祝欢的眼。
祝欢跟在末端,眼神带着探究扫在萧泽安与阮流筝身上。
裴夫人带着一众夫人往桑树园里走。
下人们早是将树上的蝉给粘了走,又在地上扑了厚厚的地毯。
女眷们由自家的下人卷了宽袖,便动手采摘桑叶。
阮流筝本来是跟萧乐安一起的,但六公主性子跳脱,很快就被园子里的野兔给吸引走了目光。
阮流筝交代凌波快快跟去,看紧六公主,自己则是同春丹捧着她与萧乐安共摘的桑叶往人群里走。
桑树密布,遮盖住了五月的日头,也隐隐盖住了人的身影。
阮流筝同春丹正说着笑,忽然听见身后有踩着树枝的声音。
她刚想疑惑回头,就听见身后传来哎呀一声,随后响起尖锐的叫声。
“陆夫人,你怎么能将故意推倒我家小姐呢?!”
这声惊呼将前头摘叶的夫人小姐都引了过来,阮流筝诧异回头,瞧见得真是摔在地上泫然若泣的祝欢。
祝欢身旁的婢女对着阮流筝怒目而视,好像真的是她动手推倒了祝欢。
“娟儿!”
祝欢抬手扶着娟儿,试图从地上慢慢起身,但不知道是不是摔得疼了,她咬着唇,才动了一两下,就又跌了下去。
“哎呀!”
伴随着祝欢的娇呼,众人赶了过来。
阮流筝心里发笑,但也不直接戳穿她,反而开口问:“方才我走在前头,竟不知道祝姑娘怎么摔倒的?”
娟儿好不容易将祝欢扶了起来,心疼地替她拂去衣裙上的脏物,颠倒黑白地说:“陆夫人,奴婢方才看的真真切切,明明是你推到我家小姐的!”
春丹听不下去,正要出声,阮流筝抬手将她按下。
“哦?如果是我推到的,怎么扶着祝小姐的你没事,反而她摔了?手慢脚慢,怎么能伺候的好你家小姐?”
耍无赖这招,阮流筝前世今生在徐氏身边学了不少,空口说白话,谁不会呢?
祝欢没想到阮流筝这般伶牙俐齿,而且她似乎不在意旁人的眼光。
这种对手最难对付。
祝欢眼底的狠意一扫而过,遽然看向前方来人的衣襟,迅速扮做柔弱道:“娟儿,别说了!你没看清,是我自己摔的,与……与陆夫人无关。”
这话说完,祝欢适时地抖了抖身子,任谁看了都以为她这是惧怕阮流筝而退步的说法。
“这是怎么了?”
清冽的嗓音传来,阮流筝扭头一看,萧泽安与云龙先生跨步走来。
“祝姑娘她——”
阮流筝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方沁娴给打断了,她趁机踩上一脚说:“殿下,先生,好像是陆夫人将祝小姐给推倒了!”
这么多人都围在这,裴夫人正想着该如何替阮流筝说话。
萧泽安嗤了一声笑出声来,“夫人刚才不是说她走在前头吗?她身后又没长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