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外的萧泽安立在马上,眼睛透过车帘掀开的缝隙,望见了隐在车内一角的阮流筝。
凤青在陆之洲一进门后就提起了警惕心。
但他知道,自己是主子派来阮流筝身边的暗卫,他是不能被旁人发现自己的存在的。
身为男人,他看得出陆之洲进门后的小心思。
左思右想,他只能先去同萧泽安通风报信。
彼时萧泽安正在霓裳阁同谢璟言一起,两人听了凤青的话后齐齐变了脸色。
萧泽安作势就要起身出去,谢璟言却连忙拉住了他。
“五哥,陆之洲是臣,你是皇子,他不怕被人笑话戴绿帽,难道你也不怕被三皇子的人揪住把柄吗?”
萧泽安的脚步一顿。
凤青心里着急,他甚至都在想,如果五皇子不管的话,那他只能暴露自己前去救阮流筝了。
“凤青,拿我的牌子,去找六公主出宫!”
谢璟言解下了身上的牌子丢给他,凤青知道时间宝贵,甚至没问萧泽安的意见,转身就跑走了。
萧泽安的胸口微微起伏,不知是路上赶得急,还是紧张导致。
“谢家的宅子马车又不是不能进,要你巴巴地跟在这里干嘛?”
萧乐安回头示意阮流筝可以下车,阮流筝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还是将披风系得紧了点。
阮流筝跟着掀开帘子,发现马车此时停在一处僻静的小道上。
萧泽安也从马上翻了下来,他此时的脸色也不好,更是没有同萧乐安斗嘴时的心情。
他望着正在从马车上下来的阮流筝,皱了皱眉。
下一刻,萧泽安长身上前,将披风的帽子替阮流筝拉上,随后双手一抄,直接将阮流筝打横了抱了起来。
他不顾萧乐安在身后气的跳脚,大步流星地往谢家的宅子里走。
谢璟言原本候在花厅,正煮着水等煎茶,眼光就扫到了萧泽安抱着人风一样的走进来。
“五哥……”
他话还没说完,萧泽安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游廊。
谢璟言咽了咽口水,再回头的时候就瞧见一脸怒气的六公主。
“萧泽安他凭什么?阿筝可是我救回来的!”
谢璟言不愧是好兄弟。
他连忙拦下了想要追上去的六公主,笑嘻嘻地说:“公主辛苦了,公主先喝杯茶吧!”
谢璟言这宅子说大不大,统共也才三进三出。
萧泽安像是来过许多次,对宅子里的路线十分熟悉。
遒劲的手臂稳稳的拖着阮流筝,让她感觉不到一丝颠簸。
阮流筝缩在披风里,双手无所适从地握在胸口。
宽大的帽子盖住了她的视线,让她暂时地与外界隔离。
萧泽安跨步进了正厅,轻轻开口:“我放你下来。”
见她藏在帽檐下的蝶首微动,萧泽安才敢将她轻轻放下。
阮流筝落在了贵妃榻上。
屋内似乎只有他们两个人,阮流筝今日心绪本就大乱,此时更是不知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萧泽安。
她不敢妄动,萧泽安也不出声说话。
忽而间,阮流筝低垂地视线里蓦然出现了他的身影。
她吓了一跳,萧泽安的手已经握住了她发胀发烫的脚踝。
他才轻轻一碰,阮流筝便痛地忍不住叫了出来。
萧泽安眼里的寒意更深。
他复而起身,不知道走去了哪里,过了一会回来,手里多了一支小瓶。
萧泽安蹲下的身子再度出现在阮流筝的视线里,他倒出小瓶里的粉末,上手之前提醒道:“有些冰,但对骨伤很有用。”
阮流筝轻轻的嗯了一声。
萧泽安的动作很轻柔,阮流筝偷偷抬了抬头,将他看的更仔细一些。
萧泽安依旧穿着滚着紫边的长袍,今日他并未冠全发,只是用一支玉簪拢了个发髻,垂下的墨发松松垮垮披着,倒有股闲散公子的意味。
碎发散在他的耳朵上,盖住了耳尖冒出的诡异的微红。
他的手指细长,骨节分明,将冰凉的粉末分了几次,覆在她的发胀的脚踝上。
在确认她的骨头没有受伤后,萧泽安才放心大胆地揉了起来。
不知是他的原因,还是药物的原因,阮流筝觉得自己的脚似乎不再那么痛了。
她仗着披风帽檐的遮挡,越来越大胆地看向萧泽安。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仔细地将他看了个遍。
萧泽安的肩很宽,随着他手中的动作,手臂上下微动。
方才自己就是躺在了这一幅臂弯的怀里,任由他抱着走动。
阮流筝的视线又上移,瞧见了萧泽安因垂首而侧露的脖颈。
她的十指紧紧地扣在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