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
国师府,
大清早,仆人一打开大门,就闻到一股恶臭。
再看台阶下,放着一个大麻袋。
仆人出于好奇,便走去打开麻袋来看,里面竟然是已死去多日的小苁。
楚九闻讯后,赶紧命人将小苁的尸体妥当停放,随后,火速跑去宫门口,等候傅天华。
……
而国师府这边,当从客房出来,准备用早点的陈子贵,得知小苁的事后,就嚷着要仆人尽快处理掉小苁的尸体。
庞鑫遂出面劝说陈子贵:“舅老爷,既然楚九已经去请国师大人了,就等他回来处置好了……再说了,这青天白日的,就敢把尸体放在门外,定然是有什么算计,咱们还是小心为上……”
却听陈子贵教训庞鑫道:“你闻不到啊?这有多臭吗?尸臭啊!不仅会熏坏了人,还会给府里招晦气!你这么大岁数了,连这点都不知道吗?啊!”
说话间,但听门外传来傅天华的怒斥:“这是我国师府!不是你陈家!还轮不到你做主!”
人随声到,只见一脸怒容的傅天华走了进来。
陈子贵先是一震,随即上前来解释道:“天华,娘舅不是替你做什么主,娘舅只是帮你处理些小事情……”
傅天华闻言,怒视着他质问:“小事情?一条人命!你说是小事情!当日,要不是你,自作主张,把人给打发了,会成这样的吗?”
然,陈子贵并未觉得自己做错,辩白道:“这个丫头,偷拿府中物品去卖,本该责罚的,我是看你这几天,心烦意乱的,不好跟你说,就替你打发了她,谁知道她会想不开,去寻死啊!”
但听楚九说明道:“舅老爷,小苁不是寻死的,是被人从正面,用匕首捅死的。”
陈子贵闻言,愣了一下后,了然的道:“啊!天华,我知道了!那个被收买了向你下毒的人,就是小苁!她是被杀人灭口的!”
这时候,雪霁哭着跑过来跪求傅天华:“国师大人,我知道,是小苁太过贪心,才会胆大妄为,收了那个阎世昭的钱,在您饭菜中下毒,我原不该替她喊冤的,但好歹,是条人命没了,望求国师大人,饶恕小苁,让她入土为安,别让她死不瞑目啊!”
傅天华一听阎世昭三个字,不由得怒火中烧道:“阎世昭!我傅天华哪里得罪你了?要你这般费尽心思害我!”
但听陈子贵甩出一句:“许是树大招风吧!”
话音未落,只听愤怒已极的傅天华一声喝令:“楚九!把姓陈的,给我轰出去!”
楚九得命后,秉着礼数,对陈子贵说了声:“舅老爷,请。”
却听傅天华斥责楚九:“叫什么舅老爷?我傅天华是断六亲的,何来什么舅老爷!还不快把人轰出去!”
楚九看着一副要吃人似的傅天华,再看看气咻咻的陈子贵,不禁作难。
庞鑫见状,便示意楚九退开,然后劝傅天华道:“天华,你也消消气,小苁既然是被收买下毒的人,那她横竖是逃不过被杀人灭口的命运,你也莫怪陈老爷,他本意也只是想,替你解决一些事情……”
转而,他又劝陈子贵:“陈老爷,你也别怪天华,他本就为了中蛊这事,而恼恨,再加上一些琐事,难免易怒,您看,令郎跟傅家二小姐离开这么久了,两人虽然年纪不小,但在我们长辈眼里,总还是孩子,您也该回去看看,他们到家了没有……等过阵子,天华心情好了,我自会跟他说回家的事……”
陈子贵听了庞鑫的这番话后,也知他是在给自己下台阶,遂点点头后,回客房整理行装去了。
傅天华则是余气难消,兀自进了书房后,重重的关上了门。
……
次日,
御花园,
只见小敏,正与一名小宫女在亭中闲聊。
但听那名小宫女问小敏:“哎,小敏姐姐,你说,公主喜欢那个叫什么,赖布衣的,是真的吗?”
小敏抬手戳了下那小宫女的额头,笑责道:“这关你什么事!多嘴!”
小宫女摸着额头,笑道:“我想问问嘛……小敏姐姐,你说一点嘛……啊,对了!那天,我在打扫公主寝宫时,捡到好几张纸……上面写有几个赖字,我能认得……公主是想给那个赖布衣写信吗?”
却见小敏,边点着头,边向御花园门口张望着。
就在这时,照旧奉旨入宫伴驾的傅天华出现了。
小敏遂故意大声的回应那名小宫女道:“是!公主本来是想要写信给赖公子的,可是,公主又觉得,这么做,有**份。堂堂公主,怎可如此自轻……哪像有些人,自跌身价,为了搏取红颜一笑,不惜将自己低到了尘埃里,可人家呢,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
她的这番话,明显是说给傅天华听的。
傅天华也是听到的,但他却像没事人一样,平静的从亭子前走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