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的春天总是来得比其他地方更晚一些,但同样充满了生机与活力,久违的绿色更让人欣喜不已。
男人们赶着耕牛,用力吆喝着,在田间犁地翻土。女人们则跟在后面掩埋种子。孩子们最是无忧无虑,在空地上嬉闹。
蔚蓝的天空下,房屋错落有致地排列着,烟囱里冒出袅袅炊烟。
鸡鸣犬吠,燕子翻飞......
翁晓晓在车上赏着春色,陶醉其间。
愿天下无战,享盛世太平。
时近正午,一行人才到了庄子上。
庄子里早已增加了不少小院子,若不是那片宿舍区最显眼,还真是认不出来了。
“你们是干什么的?”
孩子们没见过高头大马,更没见过马车,却毫不胆怯地拦在了路中央。
“吁......”几个孩子突然间跑了出来,平安赶忙跳下车来,拉紧了缰绳。“你们要干什么?!”
平安绷着脸的时候很是威严。这一声大喊,把小一点的孩子直接给吓哭了。
“怎么还哭上了?”春霞听到动静,跳了出来。
看看拦在路中央的孩子们,也有些气恼,“好好的,你们拦车做什么?不怕撞到了?”
“你们是外人,我们得问问是谁才能放进去。”
春霞一听这话好气又好笑,但也犯不着跟孩子们一般见识。“车里是庄子的东家,快去报告史庄头吧。”
领头的孩子坚持道,“那你们得先停下来,不准进村。”
“不进就不进,快去通传吧。”
那孩子转身要走,还不忘嘱咐道,“小牛,你们离车远些,别被马踢了。”
外边这样的动静,翁晓晓自然在车里待不下去了,“把这些糖给孩子们分分。”
一听到有糖吃,孩子们立刻都围了过来,死死盯着春霞手里的纸包。
“哥哥,你快分啊,那个哥哥都说了的。”
春霞看看孩子们,起了玩闹的心思,“都给我报报你们的名字,我觉得谁的名字好听,便给他一块。”
“哥哥,我叫小牛。”
“我叫娇红。”
“我叫小燕,燕子的燕。”
每个孩子紧张地报了自己的名字,然后眨着眼睛看春霞的反应。
一个报完,没给,小家伙垂下了头......
第二个报完,也没给,撇了撇嘴......
最小那个报完,直接冲着春霞伸出了小手手。
翁晓晓在边上看得直乐,也不好拆春霞的台。
再看看一张张要哭的娃娃脸,翁晓晓忍不住轻咳了声。
春霞看够了热闹,知道见好就收,这才在众人的期盼中,慢慢拆开了纸包,一人一颗发了下去。
拿到手的糖,看也没看,飞速塞进了嘴里,生怕春霞后悔,再给抢了回去。
“你们慢点吃,这糖很贵呢!”
小牛眨眨眼,“哥哥,我吞下去了,没尝出味道,能再给我一个吗?”
“哥哥,我也是。”
......
春霞无语地看看孩子们,“也不怕噎着,万一我给的不是糖呢!”
刀子嘴豆腐心,嘴里念叨着孩子们,春霞还是给每人又发了一颗,“放到嘴里含住,甜着呢。”
“哥哥最好了,才不是坏人呢。”
“给你糖就是好人呗。”春霞拍了拍小家伙的头。
吃了糖,胆子也大了,围着春霞说说笑笑起来。
翁晓晓本想去说教两句,想想还是算了,这年头基本也遇不到拿糖哄孩子的坏人,成本太高了。
平安早就卸了车,把三匹马拴在了路边的树上,静静看着春霞玩闹。
......
“东家,东家,您来啦。”史金生一路小跑着过来。
史金生浑身上下整齐干净,可比去年体面多了,“史庄头,好久不见,看起来过得不错。”
听东家这么说,史金生老脸一红,不好意思地胡拉了一把头发,“娶上了媳妇,有人照管,咱也有个人样了。”
“给您留的屋子,小空一直在打扫着,收拾下就能住。”
“你们有心了。”
听到拦得真是庄子上的东家,几个孩子早作鸟兽散跑走了,生怕给家里惹祸。
翁晓晓本就没打算追究孩子们的事情,完全没在意。
“东家,先去寒舍用个饭吧,我那口子做饭还行。”
到了饭点,总要吃饭,小事儿上自然乐意听安排,“那就叨扰你们了。”
“主子,主子。”小空满头大汗地跑了过来。
他们不仅是主仆,还有着手足之情,看到家人,都激动万分。
翁晓晓含泪带笑地打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