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辽约莫十五六岁的样子,唇红齿白,英气逼人,高高瘦瘦的,不施粉黛。手上有几道茧子,一看就是平时引弓握剑留下的痕迹。
风卷残云般的,一桌子美食顷刻间消失了大半。
“囡囡饿坏了,慢点吃别噎着。怎么一早便遣人来报到城门口了,还耽搁这么久?”祖母问。
雁辽若无其事的边吃边答:“捉奸去了,吕献亭那个不争气的狗东西,与人在城外私通,被我撞见了。刚好,明日进宫面圣请旨退婚。”
“你糊涂啊,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怎么能亲自去捉奸?对名声多不好。”祖母着急道。
“他一个私通的都不嫌丢人,我捉个奸的反倒丢人了,这也太荒唐了!我啊,只关心能不能退婚,能不能当上将军,南境的仗能不能打赢。”雁辽还是没停下往嘴里塞东西。
祖母叹息道:“此事只怕是另有乾坤,婚约乃圣上所赐。你前脚刚到,后脚就撞上了这档子事儿。连我都是你到城外了才得知你今日回京,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朝中不比军营,万事要当心啊。”
雁辽放下筷子,思忖片刻“也许京都有人,比我这个当事人更不想看到这门婚事。爹爹为官清正,从不肯随波逐流。吕家站队宸王这事我远在边境也略知一二,许是太子有心阻挠吧。多半是怕我爹会因此,偏向宸王。”
祖母欣慰道:“你留意就好,这京都,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汹涌,说不准什么时候,就翻了船了。看不清海底是鱼还是漩涡的时候,还是要明哲保身,切勿像在军中那样,横冲直撞的。”
雁辽摸着太夫人的手:“放心吧祖母~你忘了我可是从南疆战场回来的,不论什么样的风浪,我都不怕。不过我疑虑的是,这些年宸王和太子明争暗斗,陛下一向是两不相帮。这次怎么会给我和吕家赐婚,难不成,是有意让宸王即位?”
太夫人拍了拍雁辽:“圣心如渊,恩威难测。不是我们可以妄加议论的,你明日进宫面圣,切不可提及此事。”
“祖母放心啦,这些话我也就和您私下说一说。孙女太累了,今日就先行告退了。明日还要入宫面圣呢。”雁辽行礼后离去,回到了自己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