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飞告别柳岁安后,一路北上,顺利到达了国军所在地,找到了战地医院的同志们,终于把这一车药送到他们手中。大家欢欣雀跃,那些因受伤发炎高烧的伤员有救了。
国军将军接见了萧逸飞,感谢他对国军的巨大贡献,就在这里,他见到了阔别多年的二哥——萧逸轩。而这位将军正是徐婉仪的二弟,徐家二舅徐博冲。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原来我们的大英雄竟是姐夫的小儿子。”徐博冲爽朗大笑,对着面前紧紧相拥的兄弟二人说。
“徐叔叔过奖了。钱和物是父亲和香港各界爱国人士捐赠的,我就是出了点力而已。”萧逸飞谦虚地说。
“逸飞,这次来了就别走了,就留在我们战地医院干,怎样?”萧逸凡乐呵呵地劝弟弟。
“二哥,我留下,医院只能多一个外科医生,我回去,可以号召爱国人士募捐,研发制作药品,送到你们手上,能救更多的人。”萧逸飞一脸郑重地解释,“二哥,大哥失踪了,父亲大妈慢慢会老去,如今的萧家,竟无人帮父亲支撑,我更得回去。”
“大哥怎么会失踪?那艾莉呢?”萧逸轩终于问出了他最想问的人。
于是,萧逸飞把那日萧逸凡在柳府告知他的所有事,一五一十说给了萧逸轩。包括艾莉没了孩子,和大哥离了婚,身体严重受损,几乎丧命。又说到了柳家几位老人的去世,大哥是在奔丧完返港途中,落海失踪……
萧逸轩听得心惊,也十分惭愧内疚。自古忠孝难两全,他当时跑出来,完全没思考过有一天父母亲会年迈,没想过神一般的大哥会失踪,没想过这一别多年,差点见不到艾莉最后一面。
而萧逸飞这个幼弟,都长成了比他更优秀,对家人更负责的男子汉。
“二哥,如果可以的话,你随我回去看看吧!你离开家的这些年,到底是什么原因,一点信都没给家里送?父亲大妈到处打探你的消息,你是故意不让人传回你的情况吧?”萧逸飞轻轻地问萧逸轩。
“逸飞,你如果知道我为何跑来投奔我大舅他们,一定会笑话我。”萧逸轩尴尬地说。
“我并非为了抗战救国,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都是屁话。我是逃跑的失败者,我爱上了自己大哥的未婚妻。大哥给我机会公平竞争,我以为艾莉选择的是大哥,主动退出了竞争,最后才发现自己是个大傻子,是个懦夫。我不想再沉沦在三个人的感情纠葛里,所以我逃跑了,我以为我离开了,不再出现,大哥和艾莉就能恩爱到老,没想到会闹成这个地步。”萧逸轩终于找到了可以信赖和诉说的人。
“二哥,如果你不想抱憾终身,就随我回去看看。父亲病痛日益频繁,大哥生死未卜,艾莉的身体不好,我对经商一窍不通,萧家真的很需要你。”萧逸飞眼含热泪,想起家中亲人的艰辛。
“我跟你回去。明天我们就走。”萧逸轩恨不得立刻飞回艾莉的身边。
萧逸轩把手头的杂事交代给徐博冲的副官。翌日,二人一大早告别了徐家二舅,踏上返港的路途。
萧逸飞提出,想去上海看看他母亲,来的时候太惊险,都未敢有片刻停留。萧逸轩表示同意,他和司机就充当随从,一起进城。
二人不知道的是,日本特务对特效消炎药泄密的怀疑范围已经缩小到了和萧逸飞同船返回上海的几个日本留学生,他即将暴露。此行无疑是自投罗网。
萧逸飞一行人来到春山居,竟人去楼空,院子里杂草丛生,不像有人居住的样子。“可能是怕母亲独居不安全,二舅他们把她接回柳府了。”萧逸飞道。
待几人来到柳府,竟也是一片死寂,虽然柳家大部分人上次随他们去了香港,但也不至于荒凉如此光景。只有一个在院子里打扫的老仆人来给他们开了门,却并不认识萧逸飞二人。两兄弟互看了一眼,道:“我是柳楚若的儿子,我找我母亲和舅父柳岁安。”
“二老爷上班还没回来,表少爷们进来等吧。”老仆人引他们进了大门。
“我母亲在哪?柳府以前的管家和仆人去哪里了?”萧逸飞问。
“自从柳家其他人去了香港,二姑奶奶……她去世后,二老爷让他们和柳家其他族人一起回了老宅。”老仆人吞吞吐吐道出了柳楚若离世的消息。
“二姑奶奶离世?哪个二姑奶奶?”萧逸飞甚至没绕明白,“我母亲?离世?你可不能胡说!”
“老刘头,你出去吧!”柳岁安回到家,便听到老刘头和萧逸飞的对话,知道瞒不过去了,一脸疲惫地走到萧逸飞跟前,“是我对不起你母亲,对不起你,我没照顾好她,她得了疾病,去世了。”
“得了什么病?怎么没人告诉我?我竟连母亲的最后一程都未去送一送。”萧逸飞泪流满面地冲着柳岁安低吼。
柳岁安仰天长叹,憋住欲夺眶而出的泪水,语气沉重:“心脏病,去的很突然,你们刚刚出发回香港,她就去了。上次我们见面是在那种场合,不便告诉你,我也担心你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