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淡竹现在处于昏迷状态,下落不明。
所有活人都处于梦境中,一遍遍梦见心中美好的梦,是永无止境的美梦。
地府所有鬼和鬼差忙得恨不得自己长八只脚八只手。
万寿村这件事惊动了地府。
就连黑白无常假期因为这件事情被取消,被迫出门工作。
牧辛换了一身衣服,黑色的长袍,一头长发散落在脑后,他面前是一座药池,陆淡竹已经连续三天在这泡了一个小时,完全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为此,阎王爷大怒,把万寿村里所有人在生死簿名字后面加上死后打入十八层地狱,百年后投入畜生道。
牧辛把人捞起来,为他穿好衣服,贴心地用小毛毯裹着,带着人从一道直通任何地方的大门走了进去。
这条道很黑,伸手不见五指,只有牧辛皮鞋走在路上发出的声音。
哒哒──
哒哒──
打开面前的门,回到在万寿村住的房间,他轻轻将人放在床上,并且给他弄了一层保护屏障,防止他不在的时候有人进来。
做完这些牧辛再次进入宣亚灵制造的幻境里。
他穿梭在幻境的每个角落,身上穿着是在地府的那一套,周身黑气缠绕。
每去到一个地方他都会凝神看着那些一遍遍不厌其烦重复的场景半刻,最后轻轻抬手将所有人斩杀殆尽。
即使这些只是灵魂,他一个都没放过。
终于他在陆淡竹之前待过的房间找到了宣亚灵本人。
他逆着光站在门前,将出路堵得严严实实。
宣亚灵忽地换头,对上那双冰冷刺骨的眼眸,那眼眸含着复杂的神情,令她看不懂。
但此人身上的气息让她喘不过气来,仿佛冥冥之中被一双恐惧的双手扼住了咽喉。
牧辛小幅度扭头,看着瞳孔瞪大,动弹不得的灵魂,他轻轻开口,那话仿佛含着冰渣子,“你故意把陆淡竹拉入幻境的。”
这是一句肯定句,并非问句。
宣亚灵一句话也说不上来,那种感觉很窒息。
又听牧辛道:“故意说出你那些令人恶心的假象欺骗他,把人玩弄于股掌之中的感觉如何?”
宣亚灵在地上挣扎,双手挠着地板,发出刺耳的声音。
牧辛轻轻蹙起那好看的剑眉。
感觉到窒息感消失后,宣亚灵瘫在地上喘气,少顷她捂着肚子,蜷着身体,肩膀一下一下抖动着。
牧辛面无表情看着她表演。
“哈哈哈哈哈哈哈。”宣亚灵捧腹大笑起来,“笑死了!他活该!自以为是,觉得自己能把那些人救出去,真是笑死人了。”
笑够了就站起来,看着那双始终冰冷刺骨的眼眸,没憋住嗤笑出声,“真是让人笑掉大牙,刚开始接近他的时候,觉得他缺乏记忆,现在我是确定了,他就是缺少一部分记忆,还说什么会把我们救出去。”
她眼神狠毒起来,“真是让我感到恶心。”
牧辛宽大的衣袖下,紧紧握拳,他现在恨不得把眼前这个人大卸八块,但是他不能这么做,他身上背负着万恶的罪名,如果
伤害到陆淡竹的人,都杀。
牧辛举起一只手,上面缠绕着黑气,这股黑气比他身上那种压迫感还强。
就这一个抬手的动作,挂在他腰间的玉牌露了出来。
宣亚灵一怔,这腰上挂着的是酆都玉牌,再看看这个人。
之前见到的那人身上,虽然戴着面具,不过他能感受到对方就是酆都大帝。
因为那个眼神,看她的那个眼神,怜悯得可现,他不会记错。
眼前这个人,腰间挂着的什么?
假的?或者之前见到的那个根本就不是什么酆都大帝,眼前这个才是?
宣亚灵整个人僵在原地,磕磕绊绊道:“你是谁?”
“我?”牧辛从鼻子里哼出声,“你把他拉进后,我们不是见过么,现在就不记得了?”
“什么!”
牧辛道:“我几年前就警告过你,如果干伤他第二次,我就让你灰飞烟灭。”
宣亚灵想起来了,十几年前,有这么一个男人,身边还带了个小孩。
那时候的小孩,没长开,她还以为是女孩子,想诱导人家帮万寿村的人做事,没想到碰上了个硬茬。
那个男人差点把这个村变成血河村,当时好在有人阻止男人大开杀戒,不然她也没能现在。
被恐惧支配的感觉宣亚灵想着。
牧辛道:“你以为你做得天衣无缝?不过是恰巧碰到那心软的道士而已。你年纪轻轻帮你们村做了不少呢,那些能进到这里的女人,哪一个不是你诱导进来的?那妹妹宣亚敏为了帮助那些人被活活打死,你倒是也不念姐妹情,把你妹妹灵魂拘留在身边,得到的是什